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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春子心亂如麻、如臨深淵。對面的女孩幾次用疑惑地眼神望著他,實在讀不出這位用腳無意中冒犯自己“領地”的男子因何變得沉默寡言。女孩心說,我一直又沒有責備過他,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他何故要生我的氣呢?
到高峰時已是次日中午,回家的感覺雖好,但絲毫沒有給春子帶來歡欣。他急急從汽車上下來,叫了一輛腳踏黃包車準備趕回去見蔡芬。“她一定活生生地在家裡做中飯。”春子心中默唸著。
女孩望著匆匆遠去的春子,突然有些後悔,後悔春子問自己年齡時沒有告訴他。“我今年十八了,只是看上去像十五六。”女孩嘟嚷了一句,惆悵地消失在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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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子回到與蔡芬結婚時住的房子門口,無奈裡面空無一人,自己又無鑰匙,便只得往岳父母家趕。路遇一熟人,在對方一句驚呼之後,春子問及妻子之事,方知蔡芬確已離開人世。
來到岳父母家,蔡學良、劉秀夫婦望著失魂落魄的春子又喜又悲。喜的是一去兩年多沒有音訊的女婿終於回來了,悲的是自己女兒再也回不來了。好端端的一對年輕夫妻陰陽相隔,可悲,可嘆。
一家人也顧不上吃中飯,驅車來到蔡芬所在的公墓,唏噓嘆息傷感一番之後,春子簡要介紹了自己因車禍失憶在外兩年多的情況,蔡學良、劉秀也敘述了女兒蔡芬離奇死去的前前後後。
從公墓返回時,春子憤恨地說:“這鄭金平不是人,我把他當作好同學,他竟誘騙我的妻子。”蔡學良說:“也怪你識人太淺。不過,你與妓女鬼混卻是真的,這也是小芬對你失望傷心以至誤入圈套的根源所在。”“現在想來這完全是鄭金平設的局,我饒不了他。”春子便將那晚鄭金平帶自己到“西方迷茫”大酒店喝酒玩樂的事說出。蔡學良聽後若有所思,隨後說:“其實我已掌握得差不多了,你固然可氣,但鄭金平極為可恨。對了,你是不是拿鄭金平的兩萬元錢去搞科技種養了?”春子回答:“是啊,他硬要與我合夥啊。”蔡學良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差點將我也牽連進去。”蔡學良簡要介紹了一下當時上級來調查他和春子的經過。“不過現在沒事了。”蔡學良安慰春子道。
二人正說著,劉秀將飯做好了,也不知是中飯還是晚飯,大家邊吃邊聊。春子心情沉重,實難下嚥,口中唸叨著要找鄭金平算帳。蔡學良說:“不必勞煩我們了,鄭金平正在接受調查。只不過,這次把李唯一給陷進去了。”
原來,李唯一為替春子報奪妻之仇、也為了籌到迎娶趙晶晶的20萬元錢,與和自己一同被免職、整天無事生非的黃篤瀆合計著如何勾引鄭金平的老婆鄒娜。鄒娜本就對鄭金平心生不滿,怨氣越積越深,終於有一天投入了黃篤瀆精心設計好的懷抱。黃篤瀆巧言騙取鄒娜的信任之後,獲悉了鄭金平幾年來為承接工程,賄賂各級官員的重要資訊。李唯一與黃篤瀆都認為這是從鄭金平身上搞錢的極好機會,便以舉報為要挾迫使鄭金平拿出40萬元。鄭金平仗著事牽各級領導,即使事發也有他們會出面遮掩,因此拒不承認行賄之事,反倒告二人敲榨。
李唯一和黃篤瀆就這樣被逮捕了,但鄭金平卻並非如他所料想的安然無恙,因為縣委書記蔡學良堅決頂住各方壓力,硬要對鄭金平行賄一案進行徹查。
“案子查得怎樣,李唯一會有事嗎?”春子問。他顯然一方面關心鄭金平行賄一案能查出眉目以報奪妻之仇,另一方面也很關心好友李唯一的安危。
鄭金平說:“無論調查的結果如何,李唯一敲榨之罪是很難掩蓋的,免不了要受牢獄之苦了。不過,我從私心上講,到是十分感謝他能找出鄭金平行賄的線索,儘管手段齷齪。”
正說著,蔡學良的手機響了,是縣檢察院檢察長龔良周打來的,他告稱在對鄭金平家作進一下搜查時有了意外發現。蔡學良聞聽連忙趕往縣委大樓,準備聽他作詳細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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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劉秀與春子在家裡,孃兒倆又寒喧了一陣。春子說:“媽,我回牛磨村去看看我爸後再來陪你。”劉秀嘆息了一聲:“你父親受苦了,自從你到深圳一去不回後,村民都認為你是故意逃避,把科技種養失敗的所有怨憤都發洩到你父親頭上。我們幾個都曾到村子裡去看過他,想接他到城裡來住,你父親就是不肯。他情緒很低落,不管村民怎麼怨他,甚至罵他,他一句也不作解釋。”
春子噙著淚說:“是我害了父親。”
劉秀接著說:“儘管後來政府透過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