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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丸之地,根本沒法保全,梁瑾煊得意不了幾日,就要當亡國奴。
可父王那樣對他,就跟耍猴一樣,哄著讓他做盡壞事,只為了給另一個兒子鋪路,他偏就不讓父王如意。同時也激起了一股子狠勁:你只相信梁瑾煊麼,他明明是個草包紈絝子,我才是真正的梟雄,能把靖國帶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上位後,他先跟趙聯手攻梁,隨即推行新政,新政失敗後再聯合陳致遠,都不過是想賭一把而已,跟父王賭,跟自己賭,跟命運賭……雖然他心裡明白,成功的希望不是很大,所以才會事先蓋好隱居之所,連奴僕都先訓練好。
他努力過了,稱過王,稱過帝,在金鑾寶殿上接受過百官朝拜,見事不諧,激流勇退,如今安居山中,坐享傾國財富,他並不覺得遺憾。如果俞宛秋肯隨順他,他真的覺得人生圓滿了。
想到這裡,他鼓起勇氣向內院走去。俞宛秋近些日子情緒一直不穩定,他不敢輕易在她面前出現。
梁瑾瑜不禁失笑:他竟然會畏懼一個女人,說出去真沒人相信。
俞宛秋照例坐在窗前呆,她來這裡二十多天,連內院的門都沒跨出過。隨著日子一天天流逝,她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心。
她從不懷疑自己能出去,趙佑熙絕不會放棄尋找她,他們夫妻終會團聚。她擔心的是,消失了這麼久再出現,外面的人會怎麼說,會不會趁機往她頭上潑髒水,好爭奪他們垂涎已久的太子妃寶座?
她並沒有失去理智,她必須保持鎮定,才能做出最有利的判斷。可表面上,她裝得躁鬱不安,有時歇斯底里亂砸東西,讓梁瑾瑜不敢接近。如果她一派溫和,梁瑾瑜還以為她喜歡這裡,甚至喜歡跟他住在一起呢。
梁瑾瑜輕手輕腳走進屋子,無論臉色還是語調都帶著明顯的討好:“今日天氣不錯,我帶你出去走走好嗎?”
俞宛秋的心狂跳起來,機會終於來了
不管能不能借機逃脫,能走出大門,就是巨大的進步。
她不想表現得太急切,怕梁瑾瑜起疑心,收回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故而仍維持呆滯狀,似乎對他的話充耳未聞。
梁瑾瑜又重複兩遍後,才現不對勁,忙走近一些,貼著榻沿問:“你怎麼啦?”
俞宛秋恍若如夢初醒般,轉頭看向他時,目光迷濛空洞,是那種對現實完全絕望的空茫,不嗔不怨,無喜無悲。
梁瑾瑜慌了,愧疚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本來多聰明伶俐的女孩,因為被他長期禁閉,竟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憐惜不已,撫著她的頭,眼神溫柔似水:“我帶你去看看山裡的風景。”
俞宛秋聽話地下了榻,彷彿一個沒有意志的娃娃。
梁瑾瑜越心疼,牽起她的手往外走,俞宛秋也沒有拒絕。
梁瑾瑜這時感到的不是愉悅,而是心酸,因為他知道,如果俞宛秋神智清醒的話,絕不會讓他碰。他想起張順說過的二夫人的最後結局,心頓時揪成一團。
第一次,他懷疑自己的決定,他是想要她,可沒想把她逼瘋甚至逼死啊。
因為俞宛秋出乎意料的順從,讓梁瑾瑜去掉了所有的戒心,只一味地想要補救,想要讓她開心,兩個人很快就走出了大門。
然後梁瑾瑜對她說:“閉上眼睛。”
俞宛秋毫無異議地照做了,她現自己的身體被裹挾而起,耳邊傳來呼呼風聲,不用說,是梁瑾瑜用輕功帶著她往上升。
降落地面後,梁瑾瑜鬆開她,俞宛秋現自己站在半山腰的一條山道上。
也就是說,梁瑾瑜的莊園座落在谷底。
心裡不禁暗歎:梁瑾瑜讓她禁足,真是多此一舉,她又不會輕功,出了門也出不了谷啊。
但她很快想到,如果人人都要用輕功才能出谷,莊裡人的生活用品是怎麼來的?那麼多人,幾天就要採購一次,像剛剛那種高度,整座莊子,大概只有梁瑾瑜一個人才辦得到吧。
所以,莊園裡一定有秘道通向谷外,梁瑾瑜不讓她出內院,防的就是這個。
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線曙光,俞宛秋心情變好了,開始欣賞起山中景緻。
層巒疊翠,古木參天,背蔭處蓊鬱幽深,開闊處鳥語花香,兩人信步漫遊,沿途採了不少野菌野果。因為沒帶籃子,梁瑾瑜脫下外衫,裝了很大一包。整個過程中,梁瑾瑜一直笑得像個傻瓜,他覺得自出生以來,就數今天最開心。
怕俞宛秋累著,他把採到的東西放在必經的山路上,自己用輕功帶著她點著樹梢向上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