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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拿手不過的老本行。
今晚上跟著朱濟世、蘇玉娘前來的,是鴨脷洲軍校的四個士官生連和一個打過新當會戰的步兵連,都是精銳中的靜銳。蘇玉娘留下那個步兵連護衛朱濟世,自己卻領了四連士官生,以五列縱隊摸黑前行,悄悄向清兵大營推進。她自己則走在隊伍最前面,沒有帶火槍,而是手提一張步弓,揹著一壺鵰翎箭。濟世軍中是不習弓弩的,不過蘇玉娘卻精於此道。今天晚上,她便要用這張弓來狙殺清軍哨兵的。
這女子按照後世的審美觀,應該算是健美形的,有一副運動員的體魄,膂力不小,能用一張一米五的長弓,拉力足有四十來斤——已經很厲害了,雖然後世的小說和史料上常常能看到什麼兩石弓、三石弓的,但是在眼下的大清朝似乎沒有什麼人能拉開這種硬弓。清朝的武舉考試也就是開一石弓,而且能開三次就算合格。但沒有哪個弓箭手上了戰場只射三箭的。而且開硬弓的時候是用手掌拉弓弦,不是用手指拉弓弦的。所以這樣的硬弓根本沒有實用性,現在蘇玉娘所用的這種三四斗的步弓,已經算得上是強弓了。有效射程頂天就是七八十米,傳說中的百步穿楊就是這個距離,基本上和普通的滑膛槍相若。
至於那種射程超過滑膛槍的弓當然也是存在的,不過蘇玉娘是用不了的,能用那種弓的壯漢都可以去考武進士了。大清朝平均一年也就出不到一百個武進士,而且人家中了進士都是要做官的,不可能去當弓箭手。
新任的廣東水師參將鍾子良便是這樣一個能用八斗步弓的武進士,駐紮在大澳村大嶼山一側的廣東水師提標左營、右營和後營,現在全都歸他指揮。根據賴恩爵的命令,這三營的兩千四百多名官兵從下午開始便一直在修築營地,直到下半夜才剛剛佈置完畢。
不過鍾大參將仍然沒有睡覺,而是帶著十幾個親隨在營中四下巡視。他眼下的心情,說實在的真不大好。他不是廣東人而是關中漢子,這個時代的文風鼎盛的是江南、湖南,不過武進士多是西北壯漢。他原是廣東提督祥麟的部下,從山西跟到廣東來做官的,才到水師沒幾日,對廣東水師的鬆懈疲敝極是不滿。
雖然綠營朽壞也非一日,但是朽壞如廣東水師的,大概是絕無僅有的。和北方綠營官兵的窮困潦倒不同,廣東水師提標的官兵,都因為掩護鴉片走私而頗有身家。往往普通一兵,家裡面也有良田美宅,僕役妻妾。除了巡邏緝私——其實就是掩護走私比較賣力,這些水師官兵是絕不肯多花半分力氣在訓練上面的,寧願雲裡霧裡抽大煙或是逛ji館還有賭錢。虎門水師大營之外的都是娼寮、煙館、賭場,都是水師大爺兵們下差以後的去處。
日子好過,自然都怕死的緊,這次賴恩爵出兵的大令一下,虎門水師大營周遭竟然哭成一片!出兵之日,大營門外好像在送葬一般,全都是嚎哭不止的家眷。出陣計程車兵則一個個面如死灰,不肯前行,非得上官再三催促才哭哭啼啼上了戰船。至於那位提督廣東省水路軍務總兵官賴恩爵賴軍門,也是一副大出喪的架勢。讓部下抬著口棺材隨軍出征!他這是想激發部下那些大爺兵的血性還是在嚇唬那幫不爭氣的爛兵呢?
而到了這會兒,連鍾子良本人都感到一種濃濃的絕望情緒。因為一路巡營過來,他見到的都是鴉片煙燈發出的火光,聞到的都是鴉片煙膏燃燒後發出的香味。這廣東水師提標之下,抽大煙的官兵只怕有十之七八!這樣的軍隊,如何能保衛大清王朝?
“大人,已經到大營門口了。”
親兵的提醒聲音在鍾子良耳邊響了起來,他抬頭一看,不遠處正是剛剛搭起來的轅門,四個剛剛過了煙癮的哨兵正強打著精神,扶著杆長槍站在那裡。
就在這時,空氣中忽然傳來幾聲“嘣嘣”的輕響,接著箭簇劃破空氣的嗖嗖聲。
“有人射箭!”鍾子良本能地向旁邊一閃,並沒有箭向他飛來。但是四個站崗的哨兵,卻有三人被一箭射穿了喉嚨,悶叫著倒在地上。還有一人似乎被這眼前一幕給驚呆了,張著嘴叫不出聲來,隨即也被黑暗當中射來的一箭結果了性命!
“敵襲!敵襲!備戰……”
鍾子良刷得拔出腰刀,一邊在身前揮舞,一邊大吼起來。
“保護大人!保護大人!”周圍的親兵都是鍾子良從家鄉帶來的,頗為忠心,都聚攏在鍾子良身邊,用身體將其護住,免被暗箭所傷。忽然響起吼聲,驚動了正在抽大煙的清兵,軍官們則紛紛拉扯著士兵集結列陣,預備抵抗。而正在過大煙癮的兵士,卻都賴著不肯動,場面頗為混亂。
“蘇中校,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