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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站在“憶楠居”的門口,許若楠突然有幾分瑟縮。門口,那塊楠木雕花的銘牌依然靜靜地掛在那裡。透過那扇雕花鐵門,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三棟青灰的小樓,樓前,形態各異的蘭草在風中輕輕地搖曳。
景緻還是那樣的景緻,可是,不過幾個月,物是人非……
緩緩地開啟鐵門,步入小院,站在左邊的那棟樓前,手上攥著的那把黃銅鑰匙已滴出汗來。
裡面會有什麼呢?
“沒有人住。不過,平時是鎖上的,是我以前的一些東西。”
很久以前,楚雲樵說過的話在腦海中迴響,停頓了片刻,許若楠抬腳走了那棟小樓。
把黃銅鑰匙對準那個鎖孔,塞入,輕輕一轉,“喀噠”一聲,門應聲而開。
門口的玄關處擺著一個小板凳,旁邊整齊地放著兩雙拖鞋。一雙粉紅,一雙深灰。鞋幫向內,鞋口向外。
許若楠慢慢地在小板凳上坐下來,慢慢地脫掉自己的鞋,換上那雙粉紅的拖鞋,再慢慢地站起來。
觸目所及,是一個空蕩蕩的的大廳。四面的牆上分別掛著自己的幾張放大的照片,有15歲時在自己花園裡的側影;有25歲回國時的一張照片;有結婚典禮上笑著舉杯的一張照片,還有26歲時懷著寶寶在A城別墅中的一張照片……
許若楠靜靜地立在大廳中,環顧四周,看著不同時期的自己,心臟的跳動不再規則。
那些以為自己不在了的日子,他,就是站在自己現在的這個位置,看著這些照片,任心中的苦痛哀絕漫延,任孤寂悽清緊緊地包圍著自己……
大廳的一角放著一架鋼琴,鋼琴的旁邊,一把小提琴靜靜地立著。
許若楠慢慢地走過去,掀開琴蓋,茫然地按下一個音、兩個音……直到彈完幾小節,她才恍然,自己竟然彈的是《梁祝》。
雲樵,難道,這就是你我最終的寫照,從最初便已註定的宿命?
順著樓梯拾級而上,習慣性地左轉,往前走,到最裡面的那間房門口。下意識地轉動門把手。
粉的圓床,粉色手工勾花的窗簾。粉色的梳妝檯,粉色的衣櫃,粉色帶小花的牆紙……
雖然在頭腦中想過這樣的場景,一旦成真,許若楠還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步。
不知他用了多少時間,佈置下這幾間幾乎一模一樣的房間?也不知他花了多少時間,在這些房間中流連……
許若楠的目光在房中緩緩地流轉。驀然間,她的目光在那張大床上停頓了下。
那個床不同於在A城的那張床,也不同於這套別墅中右邊那棟樓上的那張床,它的上面整齊地擺放著兩個枕頭,而不是像前兩者僅僅只有一個。
許若楠的心猛跳了幾下,慢慢走到床邊坐下來,手不由自主地摸著那兩個枕頭。心中某塊地方被酸澀填得滿滿的。
不知過了多久,許若楠才緩緩地站起來,走到衣櫃邊,輕輕拉開衣櫃的門。各式各樣嶄新的女裝,按季節整齊地掛在衣架上。隨意地拎出一件,是去年米蘭秋季時裝釋出會上自己最中意的那款……
他,還是這樣瞭解自己。
只是,他忽略了一點:沒有了他,自己為誰梳妝為誰忙?
有些脫力般地拉上衣櫃的門。許若楠幾乎是癱坐在一邊的梳妝凳上。
你早已知道,你的若楠不會死,所以才佈置下這麼一間房,迎接她的歸來,對嗎?
你的若楠回來了!可是,你呢?
下意識地拉開梳妝檯下的抽屜,一個粉色的楠木雕琢的盒子呈現在她的面前。輕輕地取出那個盒子,開啟。裡面的東西零零碎碎。
一張她以前做設計時畫過的草圖、一個她用壞的髮夾、一塊晚禮服上掉落的珠片、一根用壞的毛線針、半截口紅,一小瓶香水……
好久好久,許若楠就這樣呆坐在梳妝檯前,手捧著那個盒子,盯著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任眼中那溫熱的液體汩汩而下。
如果可以,唯願時光能夠倒流,讓我們一起從頭來過……
如果可以,唯願你從來沒有這樣地愛過我,只要你依然像以前一樣,好好的……
如果可以,唯願你牽我的手,好好地,好好地生活,不用再在彼此的名字前面加上“憶”字……
雲樵,我們,還來得及嗎?
180、心的呼喚 。。。
走出那間粉色臥室,許若楠直接推開了旁邊那間房的門。
那竟然,是一間嬰兒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