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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愧疚。我想彌補,但的確又彌補不了了。所以,為了讓自己心安,我做了那些,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僅此而已,僅此而已……這四個字在許若楠的腦中迴響翻騰,迂迴輾轉,最終化作一把利刃,生生切斷心頭最後的期盼,碾淚成泥。
161、咫尺天涯 。。。
室內死一般的沉寂。
許若楠原本溼潤的眼眶竟漸漸乾涸。似乎就是用擠,也再出不了一滴淚。
原來,痛到極致,所有的感官便麻木了……
“時候不早了,你休息吧,我也該走了……”楚雲樵的上腹已經緊緊地抵在沙發扶手上,但那裡的痛卻越來越清晰。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間屋裡多呆哪怕一分鐘了。儘管,他是那樣貪戀室內那淡淡的某個人身上特有的蘭花的清甜。
一隻手重重地抓住沙發的扶手,另一隻手死命地撐在自己的一側,想站起來。可是,一脫離重物抵擋的胃立刻就報復般地爆發出山崩海嘯般的痛,竟抓得那樣用力,幾乎把那扶手抓出個洞來,不過,已經被疼痛折磨得筋疲力盡的身子卻依然紋絲不動。
汗,漸漸佈滿楚雲樵的額頭。
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白皙的、小巧的手。順著那隻手向上看去,是那張蒼白的、清秀的臉。
她竟然在笑,淡淡的,凝結在唇邊;悽悽的,敲打在心上。
“我……送你出去吧。”
聲音輕柔而溫潤,一如當年。
那一剎那,楚雲樵竟有幾分怔忡。
這份溫情,恍若當年!
可是隨即,心便狠狠地絞起來,窒息感陡然上升的同時,胃的叫囂更到達頂端。
這一扶,便是終結;這一別,許是永遠……
容不得楚去樵多想,只在頃刻間,那隻柔軟溫暖的小手已然扶上他的手臂。楚雲樵閉上眼,任那雙手輕輕地環上自己的肩,再輕輕地從自己的肩背處繞過去,輕輕地半扶半抱地把自己向上拉。那股熟悉的蘭花香淡淡地縈繞在身邊。
如果可以――
唯願時鐘就此停留!
此刻,便是永恆!
可是,在那雙手的扶持下,終還是搖晃著勉力站起來。目光已不敢看向身邊的人。怕這一看,便摧毀了心底最後一道防線,不肯再放開身邊的這雙手……
“謝謝。”他最終聽見自己的聲音清冷而淡漠:“我已經沒什麼了。天太晚了,你不要送了。”
“我只……送你到門口。”許若楠說著,手緊緊地扶著身邊的人,目光中盡是決然。
於是,兩人都不再說話。楚雲樵拼命地挺直了身體,機械地,一步一步地跟著旁邊的腳步向外挪。
每一步,重若千斤……
從沙發到門口,僅僅不到五米。兩人相攜著走了好久。
這五米,踏遍愛恨情仇……
終於到了門口,有幾秒鐘,竟是誰都沒有伸手去扭那個黃銅的把手。
“休息吧,我走了。”終還是那個淡定疏離的聲音響起,那隻瘦削蒼白的手覆在了把手上。
“你……保重!”許若楠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鬆開自己的手。抬起臉的時候,她是笑著的,巧笑嫣然。只是,眼中有水波流動。
“再見!”凝視著面前的女人,男人的嘴角也向上揚了揚,隨即轉身。
“再見……”
男人迅速地扭開門,迅速地走出去,再迅速地合上門。隨即,捂嘴踉蹌著向前而去。
女人閉著眼,緊緊地貼著門,溫熱的液體汩汩而下。
彷彿是過了很久,她才像突然想起什麼的似的,箭一般衝到窗前,輕輕撩開窗簾的一角,偷偷地向外張望。
酒店對面的街上,黑色的“邁巴赫62”靜靜地停在那裡。曾濤站在車外,焦急地一邊踱著步,一邊向酒店這邊張望。
許若楠的心一抖,這麼久了,他還沒上車?剛想放下窗簾出去看看,眼角的餘光便掃到樓下那個踉蹌的人影。
樓下的那個人搖晃到光影下,背緊緊地靠著酒店大門外的一根柱子。許若楠的房間在二樓,從她這個角度看下去,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他一手扶著柱子,一手似是捂著嘴,背輕輕地顫動著。許是光線的原因,臉色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昏黃。
許若楠把窗簾又放低了些,只留了條小縫,久久地看著那個如紙一樣單薄的背影,手輕輕地顫動著。
她看到,街對面的曾濤急急地向他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