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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麼?畢竟,那是隻屬於她的,刻骨銘心的印記。
“還是換一隻手吧。”
希羅的猶豫提醒了景寒,她果然換了一隻手。
希羅握緊了景寒的手心,閉上雙眼。
她胸前的卵石亮了,發出溫和的白色冷光,一圈一圈地繞著卵石流動。彷彿一隻吐著銀絲將自己包裹起來的蠶繭。景寒體內的感受如出一轍,她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那顆神奇卵石吐出的蠶絲給團團包裹了起來。那股能量好柔軟好體恤好舒服……片刻之後,胸口的劇痛開始減緩,景寒能清楚地感覺到胸前那幾根肋骨的裂隙在希羅神奇的靈療法術中迅速銜接、癒合,她抬起另一隻手臂,目不轉睛地看著肘部的淤青和皮外傷像卡通片裡的橡皮擦一樣。在眼皮底下漸隱、消失……
大約二十分鐘過去了。
希羅睜開雙眼,開始緩慢抽絲、剝繭,循序漸進地收回自己的療愈能量。
唯獨那隻手掌心,景寒沒有感覺到任何類似的療愈場。
她是刻意要留著那條疤痕,因為她知道那是她最重要的烙印。
景寒忽然間鼻子發酸,有一種淚如泉湧的衝動。
她們本應心無城府,相親相愛,就像親姐妹那樣。任何一種心靈隔膜都是對友情最殘忍的褻瀆。希羅溫暖柔和的磁場馬上就要離開她的身體了,景寒忽然感到了依依不捨的惶恐,手指下意識地纏住了她的。
“是我把你弄疼了麼?”
“沒有。”
眼淚不爭氣地順著眼角留下來了,景寒倔強地扭過頭去。
“景寒?”
她背過身去,把臉埋在沙發的靠墊裡輕聲嗚咽。
希羅把手放在她微汗溼濡的後背上,不知所措地為她感到難過,既不明白這心如刀割的難受究竟從何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難過。
“如果你真愛他。就告訴我,別讓我猜。”
景寒哽咽的嗓音悶悶地從沙發窩裡傳出來。
希羅怔住了,難過變成了一把銳匕。就這樣意外地刺穿了最後一道防線。
她知道了。
那晚她就在那裡,也許是來過又走了,總之,她看見了,看見雷漠吻了她,看見他們在沙發上的親吻。希羅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她不想讓景寒發現自己由於過度震驚而迅速冷卻的四肢。
“我不愛他。”
這是唯一的答案,也是必須的答案,她別無選擇。
景寒沒有回應。
“你知道,我和度恩在一起。”
“李度恩是個大傻瓜。”
希羅再度怔住。
是的,度恩是傻瓜,但景寒不是。
她一直都知道他們之間有感覺,而且,那種感覺一直在持續不斷地升溫,就快要突破那個戒律的臨界點了。
不,度恩也不是傻瓜,他也不是……
希羅的思緒一下就被景寒徹底攪亂了。
這時,景寒忽然轉過身來面對她,臉上嗚咽的淚痕已經不見了。
“你真的不愛他?”
“不愛。”
她看著景寒虛弱的眉眼,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是真的不愛,還是不能愛,不想愛?”
“你明知道他喝醉了,神志不清醒,連你也要把我一起拖下水麼?”
她無法抵擋他們輪番的攻擊,一個希望她能面對自己的最不願意觸碰的那份情感,坦然接受它,一個希望她立刻就把那份感情化為灰燼,無情地將它摧毀,可眼下,她哪一樣都做不到!希羅難以容忍地站起身,走到壁爐前面,低頭看著柴火燒盡的灰堆,幻想自己可以變成一抹塵埃,掉進那灰堆裡,就此消失在景寒的面前。
“不,你沒有,沒有拒絕,就等於什麼都沒做。”
“那是我不好,對不起,就算他喝醉了,我也應該把他推開,是我不對。”
“為什麼要道歉?如果你真覺得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就不要跟我道歉。”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是你要我去學校找他,他的確在那裡,我想告訴你,等你過來一起送他回家,可又聯絡不上你,所以只能先把他送回去,他說過他很危險,要我躲開他,可是我做不到,至少,那天晚上,我做不到。我也很困惑,感覺他把我當做了你也不一定,我沒有辦法拒絕,如果他真的把我當做你的話,那就這樣好了,我對自己說,那就這樣好了,代替你,不過就是一個晚上而已……”
她再也不想陷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