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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形的榻榻米床鋪前,安安靜靜地躺著一雙淡藍色的絨布拖鞋。
景寒有些穿越時空的恍惚,她站在床前,不知所措地回頭去看依舊矗立在客房門前的朱大樁。
“你確定這不是他女朋友的房間?”
朱大樁掩嘴微笑。
“少爺沒有女朋友,你恐怕是唯一的一個。”
“可我不是……”
“我知道,景小姐,你應該瞭解,我們家少爺把朋友看得比誰都重,從來就不在乎身份地位那些事,這個房間,是少爺專門為你準備的,他特地吩咐我,要隨時保持這間房的乾淨和整潔,茶几上的花每天都要按時更換……”
“為什麼?”景寒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少爺覺得,總有一天,你會不由自主地迷了路,不由自主地走到這裡,如果他不在,那麼,至少還有一個能讓你的孤獨歇腳的地方。”
如果我不在,那麼,至少還有一個能讓你的孤獨歇腳的地方。
他用心準備的這一切,只是為了讓她記住這句話。
景寒坐在床鋪上,撫摸著如絲般柔滑的被單和枕頭,剎那間熱淚盈眶,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從心底空蕩蕩的雲煙飄渺之處悠然升起,揮之不去地盤旋在離心跳很近很近的地方。
景寒一言不發地脫了鞋,上了床,伸手裹起被子,像顆受傷的小蝦米般蜷縮在圓形榻榻米的中央,把頭深深地埋進了繭蛹般的被褥裡。
朱大樁關了燈,順手開啟牆壁上的小夜燈,然後,輕輕帶上房門。
小蝦米床鋪的吊頂上,藍天和浮雲之間,亮起一圈柔和暗淡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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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歸路(中)4
巫祈和巫綾側擁而臥,沉沉地睡去。
巫祈喝了大量的鬼巫還魂湯,魂魄依然神志不清地徘徊在人間和冥靈的某處,巫綾眼角上的淚還尚未蒸發,變成了一滴墨痕,貼在了她的眼角。
“情況已經基本穩定,接下來就得靠她自己的意志力了。”
度恩失神地望著那對姐妹花,感覺耳膜隔離,景牧師的話語聽上去沉悶又飄忽。
“你也把這個喝了。”
景牧師把另一碗湯藥端到了度恩的面前。
“我不需要。”
“蝕魔餓鬼的陰能毒性比核輻射還強,那些傢伙的滲透力以你現在的肉身能量,根本無法覺察,把這個喝了,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度恩一口喝乾湯藥,頓覺胃裡很不舒服。
“我給你們弄點吃的去。”
景牧師看了伽德勒一眼,伽德勒沉默地對他點了點頭。
“景寒還沒回來?”
度恩冷不丁回頭問了一句。
“她想回來,自然就會回來。”
景牧師對他那個整天不著家的女兒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景牧師走到伽德勒身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就轉身離開了。
伽德勒在躺椅上坐下,開始閉目養神,度恩默默地走到他身邊,也坐了下來。
“景牧師怎麼說?”度恩沉不住氣,他很擔心巫祈的狀況。
“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伽德勒語氣平穩安逸。
“我睡不著,景牧師剛才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伽德勒冥想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回了一句“大限將至時日無多”,這才發現,度恩一直這麼僵硬地坐在他對面,全神貫注地看著他的臉。
“他說的是巫祈麼?”
伽德勒不言語。
度恩無法再繼續沉默下去了,今晚來得快去得快,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中的緣由,但是。伽德勒帶他來看巫蠱姐妹花布陣施法,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必須問個明白才是。
“她拜你為師是為了學會操縱巴介多?”
伽德勒不可置否地點了頭。
“為什麼不拒絕?你明知道這麼做她會死得更快!”
度恩的語氣摻雜著無法掩飾的憤憤不平,用奧西里斯的頭顱交換巴介多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伽德勒不僅不幫她阻止餓鬼的侵蝕,還一心一意教她控制餓鬼的法術?李度恩實在無法理解他們師徒三人究竟在搞什麼?
“這就是你所說的強大?你所謂強大的薩滿師,就必須像巫祈那樣用自己的性命和冥界的惡鬼去搏鬥麼?這絕對不是什麼真正的強大,而是走火入魔!”
“李度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