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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面板和頭髮都沾滿了銀色粉末、身穿白斗篷的男人。
他身型魁偉;**著雙腳;斗篷裡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灰白色長衫;上面的銀粉已經層層剝落;顯得古老又陳舊。
男人有一副十分清雅的五官;眉宇間填滿了憂鬱。
他看上去不像一個神;更像是一個人。
一個記憶裡漸近模糊又遺忘不了的人……
肖俊?
雷漠認出了這張臉;但似乎又不是。
銀幣從天而降落在男人的面前。
赫爾墨不知道那枚信使之幣是在什麼時候溜出口袋的;或許;那時;他已經在這裡了。
不;他一直都在;在靜等時機。
赫爾墨暗自揣測的同時;感覺到了岌岌可危的惶恐;銀幣就在那裡;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敢再觸碰它了。
景寒忘卻了疼痛;呆呆地看著突然闖進沼澤的男人。
他破了幻術法陣。
麥加也在心亂如麻地猜想;那會是何方神聖?
李度恩從母親的臉上覺察到事態已經發生了不可預知的逆轉;眼前的這個男人;即將決定最後的勝負
男人一步一步向赫爾墨逼近。
赫爾墨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臉上呈現出倨傲不服的畏懼。
男人攤開手掌;銀幣彷如忽然失去了魔法;順從地跌落到他的手心裡。
“我是宙斯的大御史”
赫爾墨忽然對他大叫一聲。
男人面無表情;冷若冰霜地看著那走狗的臉。
赫爾墨顫顫巍巍地舉起靈魔權杖;對準男人的額頭。
“哈娜魯摩切吶迦”
權杖沒有任何反應;赫爾墨的臉色變了;他再度握緊權杖;用力對準他:
“吶卡吶耶努嘛努哈”
靈魔權杖忽然在他的咒語中風化成一堆銀粉;稀稀落落地掉進了泥潭裡。
赫爾墨頓時驚恐地顫慄起來。
男人伸出右手;對準漂浮在爛泥上的那團銀色粉末;陰鬱地看了赫爾墨一眼。
銀色粉末脫離了爛泥潭水;流向男人五指張開的右手;在他的掌心前重新凝結。
銀色的靈魔權杖終於物歸原主;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中。
“他一旦失去了靈魔權杖;就變成了廚房裡的一隻蟑螂。”
度恩的話音剛剛傳入雷漠的耳朵;男人手中的靈魔權杖就飛向了赫爾墨。
僅一秒之隔;赫爾墨那如假包換的銀盔御甲神身;就被那神物一舉收服了。
“荷修……”
弗洛埃直到這一刻;才輕聲喚出他的名字。
荷修收回權杖;面向弗洛埃。
景寒這才真正看清楚他的臉。
從沼澤回到伽德勒的城堡只用了一分鐘。
信使之神是唯一能夠自由穿梭各界的神明;空間瞬移是他最主要的法術。
荷修是一個很沉默的神;就連對弗洛埃;他也只習慣用眼神說話;也許是因為他們都離開神界太久;有些眼神的含義;也必須得用念力去猜。
“主神;就像是天上的這斜星;看似遙遠;其實很近;近得一如我們手中的神器;不動則眠;一動則醒;神界;也唯有主神之間會維持這樣的連結;新神也好;舊神也罷;永遠都不會改變。”
弗洛埃對孩子們說這邪時候;荷修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他陰鬱的眼神並沒有因為從赫爾墨手中奪回了自己的神物而顯得明亮一些。
荷修讓大家圍著靈魔權杖站成一個圈;他只顧低頭念語;從不看旁邊站的是誰。
就像做了一分鐘的夢;轉眼;他們就已經在伽德勒城堡的大廳裡了。
阿諾早已在城堡等候多時;見大家終於平安抵達;甚感安慰。
奧格將度恩脫臼的手臂復了位;弗洛埃站在一旁眼淚汪汪地看著;度恩咬緊牙關一聲都沒吭。阿諾和雷漠一起幫景寒處理下顎的傷口;雷漠的眉頭皺得很緊;景寒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的眉心裡彈了一下。
“你幹嘛?”
雷漠揉揉額頭;不滿地看了她一眼。
景寒嘴角一歪:“叫你多笑笑;你還一個勁地皺眉頭。”
“這麼大一個豁口;我能笑得出來麼?你在我頭頂跳舞的時候反應那麼快;躲牌的反應怎麼那麼慢?“
“你出牌的速度越來越快;我防不勝防。”
“彼此彼此;再這麼下去;我也快要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