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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他定了定神,往山頭疾步跑去。
希羅很快就注意到了前方的動靜,抬頭一看,度恩已經爬上了山頂的平地。
“你終於醒了,麥加和查吉呢?”
“他們還睡著,雷漠怎麼了?”
“他突然就倒下了去。”
希羅的額頭沁出層層微汗,鵝卵石的白光忽明忽暗地亮著,她緊握著雷漠腕間的脈搏,很顯然。她已經治療了他很長一段時間。
度恩蹲下身子,把雷漠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那一刻,他才驚覺到雷漠的體溫正在急劇下降。
“他的身體……”
“我只能暫時保持他的體溫,其他的,我什麼都做不了。”
雷漠的瞳孔開始放大,度恩闔上眼,心臟頃刻之間跌落到冰點。
“希羅!李度恩不見啦!”
“我在這裡!”
麥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緊跟著是急匆匆的腳步聲。
查吉也醒了,兩人從山坡後面爬上來。立刻就被眼前的光景給嚇到了。
“怎麼了?”
“是雷漠……”
“雷漠怎麼了?”
度恩看了希羅一眼,希羅胸前的卵石在那一刻,突然間熄滅了。
“他死了。”
查吉顫抖的嗓音幽靈般地從喉嚨裡飄出來。
“胡說!”麥加大叫一聲,“雷漠不會死!我們都沒死,他怎麼會死!”
度恩的眼底開始漲潮,他眼睜睜地看著希羅的雙手從雷漠的脈搏上無力地滑落。
直到這一刻,麥加才真正清醒過來
他的心跳停止了。
雷漠真的死了。
…………
他們從未想過死亡真的會降臨到雷漠的身上。
可是,伽德勒並沒有出現在火山島的山頂上,他們等了很久。如果雷漠死了,伽德勒一定會出現,他是唯一能把他帶走的人。
度恩的龍骨祭壇在雷漠的身體上一圈一圈地遊走,幽冥火始終沒有動靜。
“靈魂在。人就活著,是這個道理麼?”
麥加問度恩,他看不懂薩滿師的法術,他只知道。雷漠的靈魂還在他的身體裡。
“可是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死人。”
“能不說死這個字麼?”
“麥加,查吉說的是事實,他並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這麼敏感。”
度恩從未見過希羅這麼冷靜,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感覺雷漠的靈魂是轉移到了希羅的身上。她沉默、思考、完全沒有情緒,又或者,已經把所有的情緒都遮蔽到了連自己都覺察不到的地方。
度恩收回了祭壇,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雷漠究竟是生是死,他的靈魂到底在哪裡?沒有人知道。
“我們必須把他送回去。”
“哪兒?學校麼?”
“對,把他交給愛修覺,愛修覺一定可以把他救回來,還有景牧師,把景牧師一起找來,一定可以把他救回來!”
“不行,我們不能把他帶回學校去。”
“現在,只有一個人可以救他,但是那個人不是愛修覺。”
度恩已漸漸從不知所措的惶惑中迴轉神思,和希羅站在同一個理智的頻道上了。
“除了愛修覺還有誰?”
“克羅諾。”
“現在能救雷漠的就只有克羅諾,所以,我們必須把雷漠送回索馬島。”
“度恩,你和麥加先回學校,把情況如實告訴愛修覺他們,還有景寒和萊朵,她們肯定急壞了。”
“你呢?你不跟我一塊兒回去麼?”
“我負責送雷漠回索馬島,把他交給克羅諾。”
除了希羅,沒有人可以處理雷漠眼下的狀況,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治癒力能夠維持多久,但是,如果不能維持住雷漠的體溫,他的身體很快就會僵硬,也許在瞬移的過程中就會徹底消失掉。
“查吉,你必須把我和雷漠同時瞬移到目的地。”
“我想我可以做到,但是,我不知道索馬島所在的wèizhi。”
“我會告訴你的。”
“就這樣吧,你先送他們,然後,再回來送我們。”
“好。”
麥加不安地望著他們,臉上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慌亂無措。
希羅和雷漠消失在山頂上的時候,太陽終於從火山島的地平線上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