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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唯一目的就是製造讓人不愉快的事件,留上大鬍子跟恐怖分子沒半毛錢的區別……除了糾纏那些破事,什麼貢獻都不做,一槓子橫死你算了,世界上有多少沒病的都因為你這種垃圾給折騰出有病來,多少心理醫生都是你們這種變態造出來的副產品……”
他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在莫匆的脖子上,把那年輕人溫熱的體溫拉向自己,沉浸在這樣誰也無法佔領掌控地位的、相互征服似的激烈的吻裡,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下來,不停地落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隻因未到傷心處。
大概是藥勁還沒過,莫匆把安捷從浴室裡扶出來的時候,他一雙眼睛已經快要粘到一起去了。莫匆把他輕輕放在床上,然後把空調的溫度上調了兩度,安捷含含糊糊地說了什麼,就沉沉地再次睡過去了,曖昧的痕跡從睡衣下露出來。
莫匆手指扶上他鎖骨上明顯的齒痕,輕輕地笑了一下,拉好窗簾,拉過椅子,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這個人,床頭的時鐘輕輕地走著,指縫裡漏過的時光靜謐而安寧得讓人疲倦。或者這只是一場被太多複雜的情緒逼得爆炸的兩個人彼此的發洩,談不上有多美好,更沒有什麼甜蜜。
他想起宋長安說的,安捷不會習慣被小心翼翼地對待,他從未站在被保護的角色裡,自己確實是過度了。
這個人,他不是那些有著陽光外表,心思單純到有些柔弱地男孩,他是個敢一個人獨自闖進大沙漠,臨危時候總有種不靠譜的冒險精神,或許骨子裡還有些亡命徒的東西,縱情,然後獨自舔舐傷口的男人。
莫匆的手指纏在安捷太長時間沒打理,有些長的頭髮上,都說髮質軟的人性情溫和,不過顯然這位是個例外;眉眼實在好看,可是總讓人難以看透,他什麼時候是認真的,什麼時候只是在敷衍。
就在剛剛,他嚐到了這個男人的眼淚,苦得驚人,就像是千百年不息不止的海水。
最初的不甘和年輕的征服欲,已經隨著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種種驚險和悲歡淡了,莫匆忽然覺得心裡很滿,異常地平靜下來。
宋長安最後給了他隱晦的提示——這是個海闊天空的男人,也許永遠不會屬於任何人,但是他至少有希望獲得一個陪伴的位置。
那個臉色青黃笑容猥瑣的男子,原來是最最睿智的一個,莫匆隱隱地有種感覺,宋長安好像看透了所有人的來龍去脈。
藥力的徹底失效延遲到了這天傍晚,安捷覺得自己睡得幾乎有些頭重腳輕了。輕輕地一動,骨頭嘎巴嘎巴地響了幾聲。他皺著眉看了一眼從他醒過來開始就目光亂飄的莫匆:“有吃的麼?”
“啊?有,我去拿。”莫匆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差點被椅子絆了。
安捷卻已經攏攏衣服站起來了,晃晃悠悠地往廚房走,嘀咕了一句:“拿什麼拿,放個屁都砸腳後跟那麼大個地方,以為住的是紫禁城啊?”
莫匆小媳婦似的跟在他身後,低聲說:“哦,微波爐裡有碗麵湯,要是不熱乎你就再熱熱?”
“大夏天的熱什麼熱。”安捷打了個哈欠,端出來坐在餐桌旁邊,“吃不吃?”
“哦……我……”
“要吃自己下一碗去。”安捷瞟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別在那得便宜賣乖了,你丫處 男啊?”
莫匆的臉“騰”一下就紅了,安捷吃的東西差點嗆到氣管裡,他扭過頭去咳嗽了半天,古怪地看了莫匆一眼:“不會吧?”
好吧,安捷叔叔,不是所有人都有您那麼多年當流氓混出來的段位的。就某方面來說,莫匆同學還是蠻純情的。安捷摸了摸鼻子,低低地嘀咕了一句:“幸虧我沒……咳……”莫匆逃進廚房了。
這頓簡易的晚飯,就在某人慶幸是“純情處男”對自己出手而不是反過來,藉以安慰自己的良心,和另一個人不明原因的緊張中度過了。
吃完以後,莫匆自覺地負責收拾桌子和碗筷,窗外華燈初上。屋裡兩個人誰都沒想起開燈,安捷坐在客廳裡,一隻腳踩在餐桌腿上,仔細地思量著什麼,然後忽然開口:“昨天是不是宋長安把你糊弄出來的?”
莫匆一頓:“是。”
“醫院給你打電話說什麼?”
“昨天那個大夫沒有夜班,他說宋醫生晚上病情突然反覆,看當時的樣子,他似乎很難受,掙扎得厲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按鈴叫護士……”莫匆皺著眉回頭看了安捷一眼,一邊開啟水龍頭去沖洗滿是泡沫的碗,“大夫也說很奇怪。”
“當然奇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