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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眼晃瞎一樣,醉蛇和十五抬頭看去,瞳孔極具縮小,差點看不見東西,然後在那道白光中間,有一道人影,從高高的地方不管不顧地跳下來。
莫匆手裡拿著一柄至少有三四米長的刀,這不知名的材料做成的刀鋒好像活的一樣,異常灼眼的光芒裡凝聚著最深沉的殺意,年輕人必須用雙手才舉得動,然後藉著這居高臨下的一跳,往怪物身上劈過去。
堅硬到機槍都打不破的怪物在這刀鋒下好像一塊豆腐,碎裂的聲音響起來,然後那巨大的身體、鐵一般的骨肉被生生劈成了兩半,慘叫聲讓人的聽力再一次受到荼毒,在場的人甚至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剛剛經過了一場盡在咫尺的爆炸,嗡嗡的,什麼都聽不見。
莫匆落在地上,再也握不住他神兵一樣的刀,往後退了兩步,然後眼前山一樣的怪物,向兩邊分開,轟然倒塌,地面原有的裂痕一直開到大廳之外,壁畫剝落下來,上面光怪陸離和魑魅魍魎都隨著這樣的衝撞殘了。
白光暗淡下去,這一生出鞘一次的刀回覆了它昏暗的灰色,然後脆脆的裂開成兩半,醉蛇呆呆地看著,十五在他不遠的地方,每個人忽然都有了種想要失聲痛哭的衝動。
安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隨後被一個人抱起來,手臂嘞得他生疼,他想在這個人的後背上拍一拍,卻愕然地發現自己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軟得骨頭變成了蘭州拉麵。安捷突然感覺到,原來自己也不是完全不怕的,他可以巨大的危險臨近的時候捨生忘死,隨時作出最敏捷的反應,可是那過去以後,他也會向很普通很普通的人一樣,念及剛剛和暗色的死亡擦肩而過的瞬間,有彷彿虛脫一樣的後怕。
因為他想,某個人的心裡,有那麼一個,屬於自己的影子。也許死沒什麼好怕的,可是他怕那抹影子有一天就隨著時間淡去,最後消失了。然後沒有人記得安飲狐,沒有人記得安捷……
醉蛇嘆了口氣,回頭看了十五一眼:“你還站得起來不?”
十五聳聳肩:“讓我倒口氣。”
“倒氣是快死了的意思,傻洋鬼子。”醉蛇撇撇嘴,對他伸過一隻手,“走,去要那個死老頭子的命。”
十五笑了笑,拉住他的手,把自己撐起來。醉蛇衝著安捷和莫匆的方向吼了一嗓子:“粘上了嘿!”
安捷這才攢足了力氣推開莫匆,不雅地翻了個白眼:“你大爺。”醉蛇咧著嘴傻笑起來。
接著,四個人的目光同時集中在那扇小門上,十五站穩了,走上前幾步,“逛蕩”一腳踹開了門,回頭呲牙咧嘴地笑了一下:“完了,踹個門都腿疼,出去以後不會就這麼殘廢了吧?”
醉蛇抱住他的肩膀,這兩個見面三句半就能動刀動槍的前任敵人,這時候好得像自己兄弟。
然而他們很快就呆住了,白衣男子面容平靜地坐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個打火裝置,他附近一圈的地面溼漉漉的,刺鼻的汽油味道傳出來,醉蛇臉色一變:“你……”
白衣男子看著他笑了笑:“我知道你是為什麼來的,我偏不給你。”
“你自己不想活了嗎?”安捷突然想起那些怕火的蟲子,以及為什麼李曾經會用火燒的方式去對付眼前的人,原來這種任何方式都殺不死的怪物們最怕的居然是火,“父親……”
“啊,對,你還肯認我。”白衣男子笑了,他突然把手上的打火機點著了,小小的火苗攢起來,把每個人的神經都燒著了似的,“我很高興,很高興。”
醉蛇急了:“慢著,你不管飲狐了麼?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他死?你不是……”
白衣男子輕輕地笑了:“飲狐……原來你是為了飲狐來的,他因為你的算計無意中觸動聖水,所以你覺得愧對他麼?醉蛇,那你就愧對一輩子吧。”他的手突然鬆開,打火機“啪嗒”一聲落了下來,火苗立刻包圍了他,竄起老高,把白衣男子整個人隔絕在他們視線之外。
“不……”醉蛇想要衝上去,被安捷一把按住了。
大火裡傳來尖銳的笑:“你們不肯把飲狐給我,就誰也別想得到他……哈哈……誰也不要想!啊——”
大笑很快變成慘叫,神也好,人也好,都在這裡化成飛灰。
醉蛇頹然跪在地上,還攥著安捷的手:“我以為能從古城裡找到讓你恢復的方法,我以為……飲狐,我一開始只是想斷了這鬼地方的根,讓R?李他們這幫變態死乾淨,我不想把你牽連進來,我不想……”
安捷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噗嗤”一聲笑出來,拍拍醉蛇的肩膀:“行了,朕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