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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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物件,靠進椅子裡,系青長吁氣,悲摧的,他的落魄與失意,誰都看得到,這可真糟糕,糟糕的不是他爸媽住在城鄉結合部只是小會計,糟糕的也不是他的弟弟只是個打工族,糟糕的更不是他的車是借來的和他不會精打細算的過日子,糟糕只在於,他都這麼合作地配合被人盤問過之後,末了,還被人瞧不上。
都是計然的錯!
模模糊糊,系青好像能看到計然的臉,她在笑,唇角微揚,道,“我已經在我的領地上撒過尿了。”哦……系青頹的一塌糊塗,現在的他,是塊被拋棄的領地,無人貪圖和捍衛,而且因為沾著她那威猛強大的尿味兒,還無人敢來招惹冒犯,悲劇!
系青的悲劇不止於此。
傍晚時分,教學樓裡沒了學生們的朗朗書聲,校園操場上差不多都是出來散步納涼的教師家屬和附近的零星居民,老人帶著孩子,情人十指緊扣,夫妻相攜而行,系青與其他單身同事混跡其中,隨口閒聊,不知怎麼看花了眼,某個與他擦肩而過的孕婦的臉,就成了計然的,短髮,嬌俏,小小刁蠻,偏頭調侃,“那你這種天才,知道不知道什麼叫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系青強裝無事,跟在同事旁邊,順著話題扯淡,卻被驚得渾身汗水淋漓。有前車之鑑,知道再這麼下去是不行了。
他需要計然,他想她,想的厲害,但是,他做不到就這麼原諒她,所以,系青絕不答應自己去找她。
或者,好好睡一覺,能救救他緊繃的神經?系青晚上臨睡前,用片周大夫給開的鎮定劑,倒是睡著了,卻做夢,夢裡還是計然的臉,一雙眼黑白分明,似包涵無數卻又欲語還休,淚珠兒順著一管纖秀的鼻樑滑下,眼睛緩緩闔上,頭無力地垂在他臂彎裡……她死了,她死了……系青一激靈醒來,呼呼喘氣,心驚肉跳,又煩躁難安,吃了藥還做夢?吃太少了吧?找到藥瓶擰開,倒滿掌心藥片,就想往嘴裡塞,總算理智還在,跳起來,抓起瓶冷水兜頭澆下,清醒了。
藥片,又一粒粒塞回到瓶子裡,系青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很安靜,忽然,有一點點能明白計然,原來,即使是懷系青,也會有糊塗的時候啊,何況計然呢?沒人能時時堅強,永不出錯,算起來,除了在計然這兒,他幾乎算一生順遂,他是最沒資格糊塗的人吧。換好運動衣褲,系青下樓,開始繞著超大的操場,慢慢跑。
深夜校園,幽靜的象童話。或是因為太安靜的關係,墨色的天空似乎離的很近,一彎月亮就懸在頭頂,星星則垂手可握,點點流螢,提著燈,彷彿追著系青跑,黑綠的樹木,枝條斑駁,葉片濃密,層層疊疊,在這略帶些許悶熱的夜晚裡瘋長蔓延。系青心平氣和,或者這就是命中註定,他總會為一個叫計然的女人,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他還聽到在這寂靜空曠的操場上,傳來淡淡的口琴聲,那是一首老歌,每當變幻時,便知時光去。
每當變幻時
顧校長,穿著肥T恤寬鬆褲,屁股底下墊把老土大蒲扇,坐在水泥乒乓球檯上,吹口琴,望著從遠處跑來的……到底是哪個神經病嘛……懷系青?又是這孩子?許許多多的往事前塵,隨著慢跑中漸行漸近的懷系青,又至眼前……深秋的翻飛落葉中慢跑的少年,還有在冷冷霜月下擁吻的顧老師和韓老師……
直至顧衛敏與噓噓喘氣的系青面對面望著,不約而同,“這麼晚了,幹啥呢?”
校長先生這麼晚在這裡的原因是,老婆帶著兒子回孃家度假,他有事要忙沒跟去,晚上家裡沒人,清鍋冷灶,實在不習慣,就出來溜達溜達,尋思折騰乏了可以睡的安穩些。他問系青,“你咋了?換工作環境壓力大?後悔了?”又笑,“聽大家講,你在鬧失戀。”顧校長善意揶揄,“老些年過去,你還這點兒出息?”往邊上挪挪,請系青也坐上乒乓球檯,挺八卦的,意欲詳談,“是為著誰家的姑娘啊?”
系青坐好,水泥球檯白天吸收到的陽光炙熱,威力猶存,在他屁股底下苟延殘喘,嗯,知道老師為何在屁股底下墊蒲扇了。慢悠悠喝下半瓶水,系青才肯相告,“計家的。”
對於計然,不能說大家都已忘記,可是,應該很少有人還會想起了吧?或者,覺得那樣一個女生,多數命不長久,也本能的不太會相信,她和系青仍能“狗血”如莎士比亞筆下的男女般,離散後再遇。所以校長先生只是問,“計家?家裡做什麼的?和你爸媽是同行?”
系青抿嘴淺笑,輕輕吐兩個字給領導,“計然。”
開始,校長只是淡淡嗯一聲,等意識到這個名字的意義的時候,就,“啊?啊?啊?”一聲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