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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就有聽說婆婆是歐俊爸爸家收養的女兒,但是真的是有今生做兄妹,沒來世了!
三舅聽了二個哥哥的話,眼睛這才真的紅了,哭嚥著道。
“小妹下輩子咱不做兄妹,你給我做媳婦好不好!當初三哥可是把你讓給四弟的!”三舅的眼淚落在了婆婆的臉上,又趕緊用袖子擦去,道歉道。
“妹,三哥沒哭,興許過不了多久三哥就下去陪你了。哥也老了!”三哥不知道想到什麼,語氣裡都是悲傷。似乎自從被那個胖女人騙了以後,三舅整個人就變了,再也不去玩女人了,好好工作掙錢給兩個兒子娶媳婦。
一片一片傷感的眼淚,一片一片真實的感情。我的眼淚越流越多,陪著一次次的流著淚水。
婆婆最後要土葬,因為婆婆想回鄉下葬陪著自己的老公,所以我的歐俊把她接回了她的老家。老家就婆婆的六妹還在,聽聞自己的姐過世了。悲傷了好久,新途徑裡給我和歐俊講了好多關於兩姐妹小時候的事情。一邊講還一邊掉眼淚。
外面下著雨,彷彿天也在為婆婆的離去而悲傷。時間到了,婆婆要上山了。我跪在棺材前面,重重的給婆婆磕頭,不在乎地上滿是泥巴一把跪了下去。
一群親戚抬著婆婆的棺材,歐俊也沉默的抬著,眼睛紅的厲害,眼裡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
一路放著鞭炮的上了山,地穴已經挖好。婆婆的棺木最後一點點的埋進了大地裡,最後堆成了高高的一堆黃土。
原來,原來,人死不過一堆土。
最終各家親戚都沉默的往回走,歐俊走在最前面,走得很快,我有點不理解他為什麼走這麼快,只到回到婆婆家我看見歐俊紅的更厲害的眼睛才知道這個男人剛才為什麼甩開所有親戚而一個人走得那麼快。原來他走得那麼快,是因為怕我們看見他的眼淚,這幾天除了在我面前流眼淚,在誰的面前他都是堅強的沒有一滴淚水。
“林金子,大舅以前糊塗打了你一耳光,現在挺後悔的!”大舅一直呆在我旁邊的,他一直看著我,看著看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沒事!大舅那都過去了那麼久了!”我沒有想到大舅竟然會向我道歉!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那個委屈都是受著的了。
“唉,終究是一家人與一家人親啊,外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金子啊,大舅也不說別的了。這個是大舅以前留的一對金耳環,本來是留給兒媳婦的,但是卻沒生女兒,如今給你了,你和俊兒也別鬧了,聽你媽最後手話,復婚了好好的過吧!”大舅從懷裡拿出一對金耳環,鄭重的放進我的手裡,我的手僵硬在那裡,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此情此景,我如何不收?
最終金耳環我還是收了,捏在手心裡,卻沒有聽大舅的話戴上,或許,或許,我的心裡還有一個結,一個需要解開才能徹底重生的結!否則人鎖著,一輩子都得成傷疤了。
大舅揮了揮手走了,三舅也走到我旁邊,不無感嘆的道。
“金子,你是個好女人,可惜以前三舅眼被狗吃了!妹走了,你和俊兒好生過日子吧!你對俊兒還是有感情的,三舅可都是看在眼裡,別再鬧了,好了,三舅得回去了!記得有空多來三舅家轉轉,三舅的兩個兒子都學會了娶了媳婦忘了爹了,三舅老了,有點寂寞了。欠你們這些還年輕的孩子們鬧騰鬧騰了!”說完三舅就揮手帶著兩個在一旁帶著媳婦沉默不說話的兒子上了車走了。
二舅走到我前面見三舅走了這才轉過身來說。
“有時候過二舅這來拿妹的嫁衣,再風風光光的嫁給俊兒,都不是孩子了,好好過吧!”說完二舅就開著摩托車遠去。
親戚都一一過來說了些話,大都是與俊兒以後好好過,已經不是孩子的年紀了,別再瞎折騰了,以後日子還長著。
我聽了心裡一陣悲痛與複雜。到底瞎折騰的是誰?我糊里糊塗的離了婚,又渾渾噩噩的帶著孩子生活七年。當我有能力自己過日子的時候,命運卻又開始給我開玩笑了。
夜裡回到六姑家裡,六姑煮了一桌子菜,我們都安靜的吃著,沒什麼話。有些沉舊的木椅上六姑的兩個孫子在看電視,我是沒什麼心情看電視了。坐在椅子上發呆。
六姑卻讓我們早點洗了睡,我嘆了口氣,去洗了。然後和歐俊雙雙坐著等著六姑的安排。
“家裡床不夠,你們兩睡一床,我帶著孫女睡一床。你們夫妻兩就帶著我乖孫睡一床了!”六姑邊說還邊指了指對面的六姑的兒子和媳婦。
我恩了聲就沒做聲,還是沉浸在婆婆過世的悲傷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