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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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白費的。汗水都足以給醫院擦地了。除了偶爾罵髒話,他基本顧不上說話。
也不要風瀟幫忙。風瀟就冷眼看著。看他的渺小和堅韌。
“為什麼不向我許願了?”風瀟冷不丁問。
“為什麼要向你許願?”
“你只要說,恢復行動能力是你的心願,我或許就會想盡辦法幫你好起來。”
“知道你盼著我死。”納蘭德性笑一笑,“可是老子還不想死。放心,這雙腿廢了也不求你。”又一次險些摔倒,風瀟下意識伸手去接,卻在看到他攀著扶手跪倒在地的一瞬間停住,任他自己掙扎。“老子決定了,不要一萬個心願,也不要一萬的n次方個,只要一個——活。”
“活兒?”
“不是‘活兒’,是‘活’,好好活。你——”拿指頭指一指風瀟,霸道地說,“給你幾十年,好好陪老子活。”
風瀟看著他,有些怔怔。這好像是他向他許過的最真誠的一個願了,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儘管語氣刻意做出傲慢與漫不經心。
突然很想問問他,你的重點在“活兒”還是在我?不對不對,在“活”還是在“我陪你活”?
最終也沒問。只提醒了一句:“嘴硬是沒有用的,心願是你心底裡最真實的渴望,我不知人不知,但是你自己知道。等它實現,你還是會死。”
“隨便。”
“隨便。”反正你是要去見舊情人,就這麼殘著去吧。
……
週三晚間,傅大夫特意打電話過來,通知他們醫院新引進了一種治療神經損傷的器械,要他們趕緊帶夠錢來試一試。
納蘭德性興奮得一夜未眠。第二天去了,又是b超又是核磁共振,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所有專案都檢查了一遍,大夫才拿出兩隻腳環和一把電線來。額,可能不叫電線吧,導線?
腳環是軟塑膠材質外殼,內壁佈滿類似金屬晶片的小小突起。護士給納蘭德性戴在腳腕上,調整鬆緊使貼合面板,然後把導線一端貼在晶片上,另一端分別穿入褲腳,又從褲腰穿入上衣,一路上行,貼在脖子上和後腦勺頭髮裡。
“準備好了嗎?”傅大夫手裡捏著一個不知道是啥的小玩意兒問。
“準備什麼?啊——”
隨著傅大夫拇指輕輕那麼一按,萬伏電壓瞬間流過身體,從頭到腳。納蘭德性感覺自己的臉都變形了。
“這是脈衝療法,刺激神經中樞,並傳導大腦產生的電訊號到軀體四肢。怎麼樣?試著動一動手腳?”
納蘭德性只覺得心臟像被掏空了一樣難受,張大嘴呼吸都不足以緩解。好半天,才努力抬一抬腳……
“還是……使不上力。”
“再來一組。”
一組二十個。
“啊——啊——啊啊——啊……”
“怎麼樣?什麼感覺?”
“感覺……丁丁在抽搐……”納蘭德性牙齒打顫、口條不清地說,“手腳……更沒力氣了。”
“啊,那裡在抽搐啊?好現象好現象,說不定歪打正著刺激了泌尿系統和消化系統,大小便失禁有望治癒——”
戴腳腕上治大小便失禁,那戴丁丁上是不是就治腿腳不利索了?不過,“……也好。”
……
雖然當下沒有顯著效果,但這不失為一個嘗試。納蘭德性把這新器械買下來帶回家,謹遵醫囑每天早中晚各電擊一組。心裡罵自己真是敗家玩意兒,公司開張才沒多久就要把啟動資金揮霍光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找來附近“美容美髮”的大師傅做造型。加急定製的衣服中午送到,藍色碎花休閒西裝,不會過於正式,也不會過於隨便。
衣服是風瀟親手替他穿上的,從裡到外每一件,包括內褲和加厚紙尿褲。裸/體給一個人看過就夠了。
對鏡一照,稍一打扮,還真是人模狗樣。但是一抬眼對上風瀟鏡中目光,好心情直接跌到谷底:“風騷你出去。”
“去哪?”
“管你去哪,立即從我鏡子裡消失!媽的顯得我臉色多難看似的……”風瀟退一步,又左跨一步,出鏡。初中物理學過,光是沿直線傳播的,鏡子裡a看不到b時b也就看不到a,所以風瀟扭頭,換成直接盯著他。
盯得納蘭德性心裡發毛:“臉色真是不大好,是吧?我也感覺有點心慌,恍惚,精神很難集中……要不再輸一瓶液吧,我感覺每次用完藥都會好很多……”
“不行。”風瀟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