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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已沒了座位,但也不算擁擠,可是到下一站時湧上大群的下班族,車廂霎時變成沙丁魚罐頭。藤祈把清瀲推到後門欄杆旁的邊角,一手抓住吊環一手扶著欄圍出一個小小空間。
清瀲盯著自己與他同放在車欄上的手,注意到他指甲的形狀比普通男生的要圓潤好看,雖然關節很纖勁有力,可仍是能看到白膚下面淡青的血管。這麼說起來,藤祈的膚色確實比一般人要白,有時會給她病態的感覺,可在生活中他扮演的卻是強者的角色。並不是那種一般意義上耀眼的強者,而是不動聲色就會讓人心生依賴那種,因為他似乎從未迷茫懷疑過,總是直直地望著這個世界……
她微抬眸,目光移到藤祈尖細的下頜上。藤同學自己也許都沒發覺,他總是會不經意對她流露出保護的姿態,讓她很懷念很懷念,似乎在什麼時候也曾被人這樣保護過,那人的背影也很挺直。是誰呢?那種混濁的感覺又來了,有點噁心……“怎麼了?”發覺清瀲臉色異樣,藤祈警覺道,“是想吐嗎?”
車恰好在這時到站,他摟過清瀲迅速下車。
她的腳一接觸地面,立刻衝到路面乾嘔起來。嘴巴乾乾的好難受,什麼都吐不出來,可就是停不住,像是有誰在腦中尖叫:“吐啊!快吐出來——”
吐……什麼?她筋疲力盡,軟倒在旁邊男孩的臂彎中。
小巷靜謐,從兩旁視窗透出的燈光交織成一片朦朧光幕,她側頭望著牆壁上,她和藤祈的影子,有些悶悶不樂地道:“藤同學?”
“嗯?”
“我是不是很沒用啊?”真丟臉,地府的鬼差竟然會害人類的病。
藤祈的腳步一頓,半晌才問:“為什麼這麼說?”
“你不覺得嗎?我好像什麼事都做不好,又膽小怯懦,碰到麻煩的事只會裝傻。”不像小採,雖然比她還膽小,可是IQ200又怪力又千杯不醉;司徒宏人看起來是有點欠扁,不過人緣好個性搞笑幹架超恐怖,更不用說這個現在揹著她的男生了……嗚,越想越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藤祈沉默,清瀲不禁懷疑他在強忍著不說出“你現在才知道啊”這樣的話來打擊她,卻聽見他突然開口:“你是有很多事不擅長,可是不會逃避。”從她啃教科書的樣子就可看出。
咦?
“膽子很小,所以才很好玩。”他可不希望看到一個不會被他瞪得瑟瑟發抖的清瀲。
咦咦?
“至於裝傻,我媽不是說過這樣的笑容很可愛嗎?”
咦咦……咦?
藤祈側臉,神情在燈光下似笑非笑,繼續道:“……當然也包括傻笑。”
仍不忘損她!清瀲報復性地摟緊他的脖子,勒死他!
“不過藤同學,被你這麼一說,我心情好多了耶。”而且她突然記起,自己好像至少有一個優點就是堅持,至於堅持什麼,一時想不起來了,“你這種奇怪的安慰方式挺有效的。”
“嗯哼。”當然,要轉移這個單純女的注意力對他而言輕而易舉。
“……藤同學,我怎麼好像看見你的尾巴翹起來了。”
玩笑話還沒說完,藤祈突然停步,清瀲感到他的肩膀似乎僵住了。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們的家就在面前,只是鐵門卻是敞著的,上面被人用顏色很深的漆胡亂塗畫了什麼。
她眯眼細看,那六個猙獰的血紅大字是:“狐狸精,去死吧!”
早上清瀲睜開眼,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地府的鬼獄之中。她呆望著被畫得鮮血淋漓的牆壁半晌,才慢慢記起昨晚的事。她下床開啟衣櫃,取出唯一一套沒有被撕成布條的校服換上。
客廳裡被掀翻的沙發、桌子都已被扶了起來,地面上的碎玻璃已被掃淨堆在牆角。她環視一圈,除了缺了玻璃的窗戶,慘不忍睹的牆壁,凹了一塊的冰箱門,成了三腳貓的圓椅外……基本上沒有留下其他被人破壞的痕跡。
藤祈的房門緊閉,似乎還沒醒來。昨晚他們收拾到半夜,藤祈翻出唯一一條完好的床單趕她去睡,她不知道他又獨自清理了多久,不過肯定很累了。正想著,樓梯上有了動靜,藤祈衣著整齊地走上來。
“藤同學,這麼早就起來了?”
藤祈淡應一聲,脫去口罩,神色平常。
該不會一夜沒睡吧?清瀲的目光跟著他移動。除了初見到鐵門上那些大字時流露出來的一剎那的異樣,在接下來的清理中藤祈一直表現得很平靜,像是早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對破壞者是誰也興趣缺缺。
等藤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