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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身上倒也沒有過這樣的*經歷,總體上說他是一個正直的、有涵養的男青年,但現在竟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秦雨才十八歲,初中畢業兩年,在初中時男女生之間都害羞著,都是不興講話的,哪裡經過這樣的事情,頓時滿臉緋紅,驚慌得恨不得立即跑掉,但因為開水瓶還在自己手上,總不能扔掉吧?便只能讓他多握了幾秒鐘的手指,左手的中指到小指。但就是多握的這幾秒鐘,讓秦雨突然產生了一種觸電的感覺。她偷偷的瞟了一眼胡建星,好帥,在她的小鎮生活圈裡,沒有見到過這麼英俊儒雅的青年男子哩。她迅速地垂下了頭——前額的流海也跟著垂了下來,她從喉管裡擠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秦雨。
她的聲音像蚊子嗡嗡似的輕,但這不妨礙胡建星還是聽清楚了。
胡建星接過開水瓶,放開了秦雨指頭,秦雨像獲得大赦似的,快步走了出去。樓道里隨即響起她的橐橐的腳步聲。到了樓下她做旅客登記的工作間,她的心還在怦怦地跳動著。
她在旅客登記簿上,找到了“胡建星”的名字和他的年齡、工作單位、職務。
她的心還在不安的狂跳著,她把那根被胡建星捏過的手指頭放在嘴裡,她自己卻不知不覺。
曾經有過過往的貨車司機這樣捏過秦雨的手指,秦雨曾大為光火,變了臉色;還有位司機不客氣地摸過她的胸,她懂得那是一種冒犯,她甚至憤怒地打過人家的響亮耳光,當時還有不少人圍觀哩,以至於那位司機再不敢在這個小鎮上停留。想一想,被女人打過耳光的男人,敢情是顏面無存,而且很晦氣的。但是今天的情況有點兒特殊,她怎麼沒有覺得胡建星對她是冒犯呢?相反她是一種心慌慌的夾點兒甜蜜的感覺。
《表演系女生》397
秦雨嘆息了一聲,轉了話題:我本來以為你不會在辦公室裡,打著好玩兒。怎麼還沒下班?
胡建星說:你不知道我們當秘書的多難。領導明天開會要講話,我就得連夜磨小字寫講話稿。
秦雨驚奇地問:領導講話都是你寫的?領導光是個念?
胡建星說:是呀,當然是的。
秦雨羨慕地說:那你的水平不是比領導還高了?
胡建星說:這個嘛,不好說。領導的水平自然比我高;但是說實話,如果我坐到臺上,講話的水平不一定就比領導差了多少。
秦雨說:是呵,說不定比領導還講得好。
胡建星說:打住,打住,這些話可千萬不能傳到領導耳朵裡,否則,我還不把領導氣昏了。我還要不要混?
秦雨咯咯地笑著說:我偏要給你到處宣揚。
胡建星尷尬地說:我不是為了向你賣弄一下嗎?千萬別把我賣了。
秦雨說:除非你怎麼賄賂我一下,把我的嘴巴堵住。
胡建星說:要堵你的嘴巴還不容易?上次在你那裡不就堵得好好的?到今天我的嘴裡還甜甜的。
秦雨急得跺了一下腳:討厭死了。我掛電話了。
胡建星說:別,別。你會唱那首妹嘴甜的歌嗎?
秦雨其實會唱,這首土家族民歌在清江流域家喻戶曉,但她哪裡唱得出來?於是裝著不知道:哪首歌?我不會唱。
胡建星就說:那我唱給你聽聽?
秦雨說:內容醜的我不聽。
胡建星說:不醜,不醜,你會喜歡聽的。
胡建星在電話裡輕輕地唱了起來:
杏子沒得李子圓,
哥嘴沒得妹嘴甜,
去年六月親個嘴,
今年六月還在甜。
秦雨被感動了,她卟哧一聲笑道:你就臭美吧。太甜了會起膩的。
胡建星說:我保證不對你起膩。
秦雨嚷道: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胡建星說:好,不說了,我們言歸正轉。你什麼時候到縣城來呀?我日思夜夢,想再看到你。
秦雨說:我為什麼要讓你又看到?我一輩子都不願意再見到你——你會使壞的。
胡建星說:我保證不再對你使壞;只對你使好……你什麼時候來縣城呢?老是待在山裡不出來見見世面可不行。
秦雨說: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來縣城。再說吧。
她慌忙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心裡仍然是有些慌亂,不過,終於聽到了胡建星的聲音,還說了這麼多話,她感到心裡充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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