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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心裡也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她活到這個年紀自然知道是什麼。她也正經地喝著茶,不動聲色地放眼窗外。
這裡是大廈的頂層,城市景色一覽無餘。
此時天空灰藍,好似離她非常近。
讀研的時候,她就常有機會來這種地方,或是跟老師來洽談課題要準備的儀器藥材,或是談得來的有錢的朋友花錢請她來此一擲千金。起初她沒什麼大的感覺,到後來她也有錢了,卻開始喜歡起這種地方來。而且樓層越高越好,越高才越有把世界都踩在腳底下的感覺,才越有踏實的感覺。
她也漸漸知道有錢人的喜好。
她輕笑著感慨,看著也似親暱,“你的命真好。今天我是忙裡偷閒。換做平時,醫院成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病人排隊掛號,想偷懶一下都不成。和你比起來,我倒像是徒為那一點兒理想,把青春都虛擲了。”她嘴角含笑,是滿足的笑容。
胡嵐那樣的人最怕什麼呢?她想應該是理想抱負和堅持,那是他們覬覦而又匱乏的東西。有些人是多金,他們生得高貴,活在金字塔的頂層,可那又如何?連時間這樣金貴的東西也覺得需要打發,生命不就沒有意義了?每日如同行屍走肉一樣,這樣的生活,她怕是一輩子都欣賞不了吧。
她眼前又出現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孩子,滿眼的壯志,聲音朗朗地在她面前訴說他的理想:“半夏,我以後要成為物理學界的專家,我要像李政道。楊振寧那樣,我要名垂青史。”他的志向那樣遠大,她不停地追趕他。雖然最後他成了她心中的遺憾,可是這樣想起來的時候,好像也不全是疼痛吧?
在她年輕的時候有一個人和她一起努力,他們愛過,恨過,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其實她得到的,遠比她想要的要多。
半夏見完胡嵐回去,自然是不高興的。她掐著下班回來的譚諫嚴的胳膊,質問他:“你與胡嵐究竟是什麼關係?”“她是我曾經的女朋友。”譚諫嚴實打實地回答她。
隨後他盯著她的表情打量,“寶貝,你吃醋了?”他來了興致,湊近她,把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裡細細啃咬起來。那細密的吻和咬,一下子撩起半夏心中的火。她喘息著,情不自禁地微微張唇。譚諫嚴的手段真是惡劣,總是會讓她防不勝防。
譚諫嚴心裡有一股無法剋制的激動,為著她小小的醋意。他的牙齒在她的肩上很用力地一咬,她一痛,想要推開他,卻換來他更緊密的糾纏。
他在激情的時候不愛說話。可是此時,他拉著她的手,逼她和他十指交握,用一種急切地語氣說:“半夏,愛我吧。你愛我我就把我的全部都給你!”她心神一蕩,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她都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還要她怎樣呢?
她蜷在他胸口,手指四處遊走,像是頑皮又像是蓄意。
她看向窗外,皎潔的月光透進來,灑落一地銀色。她在心底問自己:“我愛不愛他?”這是一個多麼深奧的問題!愛是自然愛了,只是這份愛與她少年時的那份愛完全不同。
她問自己,難道每一段愛本來就是不相同的?
第六章 我依然在愛
方懋揚先來,他們愛得真摯。譚諫嚴後到,她再也無法毫無保留地愛他,她愛上他之前不忘考慮他的收入。人品。能力,甚至身高。長相。可是這也是愛情,這樣的愛是有比較的,這些考慮,並不妨礙他們相愛。
江遠和半夏的聯絡很頻繁,三天兩頭就能收到他的E�mail,她回過去的郵件也很快就能看到回覆。這讓她不禁要懷疑,江遠是不是每日只抱著電腦都不用做別的事?
這日半夏又給江遠回郵件,郵件裡寫道:“老部長一切安好。他說他想要曾孫了,讓我催催你。我的緣分都來了,你的緣分什麼時候來呢?”接下來半夏去鄭州參加學術研討會,會議為期兩天。第一天晚上半夏偶遇老同學,故友重逢,自然要慶祝一番。
對方是她讀研時的同學,後來到香港工作。“這兩年內地發展很快,我都有些羨慕,想要回來了。”“香港設施環境都好,何來羨慕一說?”“壓力太大,人才太多。我這樣的高學歷,到了那邊就成了二流水準。”“你要回來,可就是引進人才了。”“哪裡有你想得那麼輕鬆?你是一個人,來去自由。我可是拖家帶口的,我先生的工作不可能隨我調動。”她嫁了一個商人,當初婚禮上的風光,連半夏在北京都有所耳聞。
已為人婦的女子感慨很多,“當初以為嫁給他就是摯愛了,以為會一生幸福。可是到頭來,愛情慢慢平淡了。他父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