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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向日葵的花海,刺痛了程潛的眼睛。
程潛看著上面的字句,只覺得眼前一花。他仰起臉來,輕笑,“她連你也不敢告訴地址?”可不是,她害怕再和他接觸,一輩子逃不出來。所有暗戀的人都是這樣的卑微和無力。
程潛眼裡有影影綽綽的霧氣,在陽光折射下像是戴了隱形眼鏡一樣。
他仰起頭,太陽光線很強,很快,霧氣就散去了。
杜煬的感情只是讓程潛的心臟陣痛了一下,那陣痛很快消失,雨收雲散,那只是一個很愛很愛他的女孩,卻不是他愛的女孩!
這輩子,程潛最愛的人是曹莞。可這個世界上,最愛程潛的人一直是杜煬。
公平嗎?真不公平。愛情為什麼就這麼不公平!
她嗟嘆一聲。不同的痛,卻有著相同的無奈。
她的車一下子躥進車海中,在都市蜂擁的車流裡,那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抹灰白色。
太陽熠熠發光。可有些人的願望卻彷彿是永遠照不到光的死角,沒有被陽光垂青的一天。
半夏把車開到了醫院的停車場。停車場很大,滿是車,卻沒有人。她拿出包裡的照片,那個男人的眉眼,微突的喉結,一個略帶笑容的眼神,都讓她熟悉和心痛。
照片裡的男人看著她笑,是那種發自心底的微笑,彷彿和多年前如出一轍,時間並沒有使他看她的目光起變化。
程潛說,終有一天你後悔都來不及!
她趴到方向盤上,疲憊地抬不起頭來。數十年來,她都經歷了什麼,竟然讓她覺得生無可戀。
她好怕,好恨,恨不能一心一意去愛譚諫嚴。
她為什麼要那麼早遇見方懋揚,又為什麼不能和他在一起?
她徘徊在過去,可是他們有沒有想過,她又情何以堪!
梁煜華見孔半夏走進辦公室,抬起頭笑嘻嘻地問她:“喂,這一批去山西的醫療小組你報不報名?”半夏自然曉得他說的是去山西山區駐當地的醫療隊又開始報名了。醫院每年都會派醫生去,為期兩個月,補貼也很高。回來後這段經歷對評職稱什麼的都有幫助。她以前參加過去內蒙古的醫療小組,環境確實很艱苦,不過也真的很考驗人。
那是一種磨鍊。那個時候她剛進醫院,滿心滿眼的幹勁,被派到那種苦兮兮的地方也會認為是領導給她的機會,書上不都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嗎!
醫療工作,尤其是臨床醫學注重學術專業知識的紮實性以及實際操作實踐上的熟練性,下鄉實習是很有必要的。
可她今年是有目標的,所以不能走。她笑一笑,說:“我手上有幾個病人,走不了。你呢?”梁煜華扔了兩顆花生到自己嘴裡,“我報名了,主任親自找我說,我這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同志最適合參加這種支援專案。”半夏撲哧一聲笑出來,問:“什麼時候出發?”“下個月初。”半夏手上確實有幾個病人,都來頭不小。她的老師年紀大了,慢慢要退下來。她是老師大力栽培的得意門生,加之上一次高難度手術的成功,那些來頭不小的人也開始信賴她,願意把病歷交到她手上。
“半夏啊,這一回你要把目光放遠一點兒。”老師這樣說。半夏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她剛被破格提升為主任醫師,徐主任又下去了,看來老師也屬意她而不是別人。只是其他的關係還需要跑跑。
這晚她老師擺宴,學生們一個個敬酒,她跟在後頭。輪到她,她舉杯幹了滿滿一杯子的五糧液,才笑嘻嘻地對著老師說:“您老身體不好,就隨意吧。您可千萬別喝多了,回去師母要怪罪我們的。”她話說得動聽,一旁老師的朋友們都呵呵地淡笑著。她的老師是醫學界的泰斗,已經年過六旬,此刻頭髮灰白裡夾著幾抹黑,真是歲月不饒人。
老師用手拍她的肩,說:“你這孩子跟在我手下讀書的時候就有一股狠勁兒,那時候我就看出你是可以培養的苗子,果然不出所料。”老先生很是有點兒得意,喝得有點兒多了,轉頭對身邊的人說道:“怎麼樣,這就是孔半夏,近期還有兩篇文章被EI刊登了,不得了啊,將來能成大氣!”半夏知道老師說的是她原先向他下跪要回保研名額的事情。她沒有想到那竟然是讓這位泰斗看中她的原因。
她本不和老師們一桌,此刻把頭抬起來,眼光一掠,這才發現坐在老師身邊的人赫然是院長。
李院長眼神熠熠,看著她問:“你就是上次主刀成功做冠狀動脈搭橋手術的孔半夏?”半夏與李院長接觸不多,院長自然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