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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還在家裡轉悠就勸她。
“愛又怎麼樣”曉曉咬著嘴唇，每次把耀東的好和那些不愉快放在天平上時都讓人覺得不甘心和無奈何，就好像不得不因為玻璃渣子扔掉一克拉鑽戒似的“我就是覺得不公平，我爸媽為我付出了那麼多，他爸媽除了搜刮還能幹嗎”
“哪有什麼絕對的公平可言，只有相對的合理相對的平衡。否則憑什麼你可以躺在你父母為你建立的好環境好生活上坐享其成，而劉耀東父母就不可以躺在兒子的成就上搜刮一把呢？何況你花你父母的花的心安理得，人家花兒子的還得看兒媳婦臉色，人家還沒叫屈呢。聖經上不是有寫‘別光看到別人眼中的刺，卻看不到自己眼中的梁木’我看你眼中就有一根超級大房梁呢”
“你放心，耀東媽眼中那根梁木更牛，絕對比孫悟空的金箍棒還厲害，看他們家人，就小的可以放進耳朵裡，看我呢，就大的能捅到天上去。讓我做她的好兒媳，哼，就好像讓文科生考高數，理科生背古詩，鋼琴家打籃球，運動員學畫畫。我就是一水晶杯，可人家老太太要的是豬食槽，你懂不？水晶杯作豬食槽，不夠大不夠寬不夠結實還不夠便宜。再漂亮再高階再晶瑩剔透都沒用，人家不稀罕，人家要的就是豬食槽。”
“你的心胸要放開點，劉耀東現在不是挺能掙的嗎，給他們仨瓜倆棗的怎麼了。就當是還他們的養育之恩了”
“哼，養育之恩，我看這養育之恩比賣身為奴還恐怖，做奴隸至少還能贖身，好歹也有個盼頭。可養育之恩，人老太太說了，養育之恩比天高比海深，拿什麼還？怎麼還？在我看來，既然做父母的把子女生下來，就應該付起撫養的責任，怎麼能當個大恩情掛在嘴上呢，我爸媽就不這樣”
“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駱駝能跟馬比嗎？老虎能跟貓比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爸媽有存款有養老金，只要靠政府就行，自然財大氣粗。人家爸媽呢，只有兒子，不靠兒子靠誰？”
“我一想到以後的生活，你知道吧，就感覺四個字——暗無天日。你說現在都這麼多矛盾了，以後他爸媽生病，弟弟妹妹要生活費，他們的小孩我們要負責，就憑劉耀東那點錢，絕對就是赤貧到底了。”曉曉將頭靠在蘇韻肩上“跟你說實話吧，我現在有點心灰意冷了，幹什麼都沒勁。對家對劉耀東好像都失去興趣了，一點依戀的感覺都沒有，想到了就煩。”
拜金主義（五）
老太太被送走之後，曉曉才不情不願的回了家。然而生活顯然是回不去從前的樣子了。日子過得不鹹不淡，不緊不慢，曉曉覺得自己很快就會被枯燥乏味蹉跎成一個小老太婆，從前的興致勃勃，對生活的憧憬對家庭的渴望，好像一夜之間被蒸發的一乾二淨，全身的浪漫細胞彷彿基因重組一般消耗殆盡，不過也還是機械的走下去，沒有情調沒有紅酒沒有牛排沒有你儂我儂，日子也照樣可以過的。
“哪位？”曉曉接起電話，今天她去河西買了媽媽最喜歡吃的蛋撻，正大包小包的在路邊打車。
“是我，夏曼。我想把之前借的錢還給你，一會你把卡號發給我吧。”夏曼的聲音嗡嗡的，彷彿重感冒。
“你最近上哪去了？事情解決的怎麼樣？”曉曉這才想起還有個悲慘的“祥林嫂”朋友。
“還能怎麼解決”那頭笑了，很苦澀“我們離婚了，女兒判給我。每個月四百塊撫養費，財產一人一半，一開始他不肯給我。我家人上門鬧了幾次，總算拿到三萬塊現金，其他的錢以後再說吧。”
“以後呢，有什麼打算”
“想去廣州，我有個朋友在那做生意，一直叫我去，眼下我也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這麼遠，女兒怎麼辦？”
“我媽一起過去幫著照顧女兒。唉，回頭想想，還是家裡人最牢靠，最值得珍惜了。靠男人都是假的”
“早點看穿那男人的真面目也算是件好事。”曉曉安慰道。
“是啊，離婚之後才發現自己怎麼這麼傻，在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身上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他都不要我和女兒了，我還傻乎乎的替他著想。”
“想通了就好。什麼時候去廣州呢”
“明天就走了。什麼感情啊婚姻啊都是假的。”經此一役，夏曼彷彿大徹大悟變成了世外高人，忍不住要述說一番婚姻的道理來“咱們女人永遠比不上男人那些所謂的親人。愛情遲早會褪色的，說會轉化成親情，還昇華？純粹是狗屁，我們的親情再昇華，年限也比不上人家長，沒人家深。什麼都是假的，只有錢抓在手裡才是真的。你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