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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為什麼——”
“沒、沒什麼。”殷若瞳拭去淚,強掛起笑臉。“沒事。”
“真的沒事?”沒事這妹子會哭?要她相信她沒事,不如拿把刀殺了她!“不可能沒事。”季千回說得斬釘截鐵。
“我——”她搖頭,是她自己的錯,誤植情種因而受創,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誰都沒錯,錯的是多情人。
“瞧瞧,那一對男的俊美、女的豔麗,真是天造地設哪!看來貴氣得很,不知道是哪家的名門千金和公子爺哩!”
“就是就是,我聽說那轎上坐的是北武郡王的長女,那公子哥兒是西紹郡王的次子鳳驍陽,半個月前才到咱們北都來。瞧瞧,這長公子已經是俊逸非凡了,這二公子也是不遑多讓,各有各的長處哪。”
“不過……若將這兩兄弟比一比,我倒覺得世子較好,這二公子成天不是遊玩就是作樂,風評沒鳳家世子來得好。”
“我也這麼覺得……”
百姓私語清楚地傳到殷若瞳耳裡,心痛得忍不住掉淚的她卻一個勁地搖頭。
錯了!你們都錯了!天可憐見,她多想向他們這麼說。
錯了!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是縱玩貪樂的人,不是啊!
他、他只是一個……一個孤獨寂寞的人,只是一個不被人瞭解的孤獨的人而已,他……嗚……
“若瞳!”聽到嗚咽聲的季千回急急將她拉進較少人注意的衚衕,拿出絲帕拭去她的淚。“到底怎麼回事?別忘了現下你可是個公子哥兒,堂堂男子漢當街落淚成什麼樣子!老天爺,你就快快別哭了,姐姐求你了。”
“千、千回……”
“什麼事?”現下只要能讓她止住哭泣,要她去摘天上的明月都成。
“我們……我們回宮去……”
眼不見,心就不會煩,也就不會傷心了。
她不該出宮,至少,不該今天出宮。
他看見她,也從她錯愕的眼神中發現,她知道自己看見她了。
隱隱作痛的胸口,比起昔日師父強壓他表演胸口碎大石,硬是將百斤重的石塊放在他胸前的窒悶感更深、更重。
這是什麼樣的感受?為何獨獨因她而起?
不過是街頭偶遇,不過是四目交錯的片刻,他為何在那時和墨蘭芝故作親暱?
又為何刻意看她會作何反應?
又……為什麼在讀到她難以掩飾的驚愕與傷痛的表情時,心頭會隱隱泛疼,難受得別開臉逃避?
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初見時,驚訝於她的柔美和嬌弱,那似風吹就倒般的飄然纖細,讓他不自禁地多管閒事救了她。
再見面,訝異於她的絕色嬌顏,以及不該出現在嬌柔無力的她身上那份無畏無懼。
她明明看穿他掩飾壓抑的表相下的陰邪,明知他可怕,卻還是願意接近他,撼動自小包圍在他四周的冰牆,狠狠地敲下一角。
任何能動搖他的,不管是人是事還是物,他都必須疏遠;否則,一旦有所偏傾,牽動的不單單是他自己,還有整個天恩王朝的命數。
為什麼——鳳顯是他?
他寧可做一個被命數牽制的平凡人,也不願做一個牽制命盤的人,動輒得咎。
誰懂他進退維谷、步步如履薄冰的辛苦?
誰想當鳳顯就讓誰當不就得了!為什麼非他不可?
如果是平凡人,他就可以隨心所欲、隨性所至,不必思前想後、不必苦苦壓抑自己,就連——
面對令自己心動的佳人,也無法有所表示……
單純無爭的柔和、通透的玲瓏心、美妙婉轉的嗓音、衣衫下如凝脂皓雪的細緻……
那姑娘——縱使女扮男裝,還是無法藏住那份與生俱來的嬌柔纖美。
忽地,一道黑影一縱而下,邢培玠一張冷臉臭得很。
而他突兀的出現也讓鳳驍陽暫時移轉註意力,俊美無儔的臉上是一派泰然自若的笑容,實與虛各佔幾分沒有人知道。
“辦妥了?”
“根本不需要派人暗中保護。”邢培玠從懷裡取出瓷瓶,沾了點藥抹上左頰的血痕。“她身邊有人。”
“在你臉上留傷?”輕笑揚起,惹得眼前那張冷臉臭上加臭。“我記得她身邊只有一個性烈似火的姑娘。”
邢培玠不語,被一個女人的鞭子在臉上留傷不是什麼風光的事。
“跟蹤被發現,可見那姑娘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