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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瞧不見,裡頭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幫真正的爺能夠吃著小點品著小茶悠哉的看個盡興,然後決定今晚為那個嬌客梳洗。
這就叫權勢確定待遇,臺上這些女人費力賣好的物件,可不是下頭這些評頭論足的混混,而是那看不到面目的貴客們。
只不過麼,還有個看得到的,十分的令人掛念。
只不過他不是貴客,是評委。
當朝內相評定青樓粉頭,這事,換著別人不靠譜,換小內相,倒也不過博取了個風流跌宕的名頭。
誰讓人家還是甲酉年殿試三甲狀元呢?文采風流,這大街小巷茶館飯肆,但凡有個唱曲的地方,十個裡頭有四個是唱的我們狀元內相的詩詞,還有八個是前朝大家均分而去。
我聽說前朝有位姓謝的才子自榜才高八斗,比起令狐彥,卻還差那麼一竅狐狸尾巴的能耐,現如今這狹邪粉巷,若是能得個內相親筆填的詩歌出去吟上一吟,據說就是母豬都能豔壓群芳!
故而今日臺上的爭奇鬥豔,我斜眼瞟著有那麼一多半,是衝著他令狐彥來的,其親切纏綿敬仰垂涎的表情之生猛,令我十分的替他如今一吹小風就能飄搖一番的小身板略略提了提憂慮,那傢伙,眼神貌似生猛的過了。
不禁又是一番感慨,想當年那鼻涕蟲啊,好歹是個圓溜溜的身子,一腳踹過去愣是能在地上滾上一滾,數日這麼一別,卻生生掉了那許多膘,聽說新朝從新帝到看守城門的都尉,因著連年征戰災荒,為了讓老百姓能吃飽穿暖帶頭勒緊了褲腰帶以示節儉,宮中三月不知肉味乃是常事,想來也不是什麼誇大之詞了。
上行下效,皇宮裡如此表率,大臣們自然不可不效仿,瞧著令狐彥那細可拂柳的腰肢,暗暗喟嘆,這節儉的也是忒過了些。
虎豹豺狼不吃肉可真是挺不容易的!
當然,我這可是有五年沒嘗過肉腥味了,想一想,也就將那點點同情換成了對自己的喟嘆。
我也挺不容易的是吧。
我正自琢磨感慨,冷不丁身旁傳來一語:“你這小鱉莫不是也仰慕本相的風采?也罷,許你近身伺候著便是!”
說話的,正是我分外感慨沒肉吃的內相大人。
而此刻,狐狸兀自斜著雙狐狸眼,朝著我這方向瞧著。
我左看看,右看看,再瞅瞅那狐狸,狐狸眼朝著我眨了眨,點頭,意思是,他說話的,正是我。
我略略一激靈,低著頭做出謙恭低微的姿態分外謙遜的道:“小的不叫小鱉。”
“本相覺著這名字甚合你這形象,怎麼,不樂意?”末尾調調提了幾寸,貌似意味深長。
我再次一激靈,就差腿一軟又要跪:“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小的也覺著小鱉這名字,特立獨行意境深遠,很好,好得很,謝相爺恩賜!”
“嗯,既然喜歡,何不抬起頭來讓爺看看喜歡的模樣,可是口是心非?”
那淡淡的語調跟個催命符差不多,令我心中擂鼓陣陣,罵娘罵得都已經快要到他母親的十八代母親了,然則面子上,我依然恭恭順順一絲不露,這是一隻成精的狐狸,我惹不起。
仰頭衝著對面那張臉齜牙一樂,標準八顆參差黃牙,上頭還有隔夜黃韭芽一枚,絕對無敵霹靂頂級猥瑣。
這模樣,擱著大爺的,看著鬧心,擱著清高的,看著不齒,擱著同行,哥倆要好,絕對老少咸宜。
不過我面前這是隻狐狸,容貌端莊的狐狸,那眼神,不過又幽深了一下,晃了晃亮眼的星星,歸入沉寂的夜空。
修長的指節往那桌面上頭敲了敲:“還不給本相倒茶?”
我瞧著一旁提著茶壺含春粉面衣著粉嫩不見一個補丁的大姐,再瞅瞅自個乾癟麻桿,灰衣直筒的身材,不明白一個正常的男人,緣何可以漠視自然規律的本性發展而往詭異的道路曲折的前進呢?
這是個深奧的問題。
然則我本著這麼些年尋思琢磨出來的人生經驗判斷,想象雖然可以矇蔽本質,然則偶爾表露出來的某些不經意的苗頭,依然可以令有心人挖掘到被深深掩蓋起來的本質。
綜合這兩次他對我的注意和對臺上臺下花枝招展的漠視,我突然驚悚的發現一個可能的事實,莫不是,咱們這位赫赫有名的小內相,是那個什麼分桃斷袖的主?
這個想法一徑展現,立刻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的在腦子裡沸騰開來,綜合各種我所見的因素表現,我越發的肯定一個事實,對,沒錯,一定是的。
不僅他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