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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母呢,叫你念茲錯了?”我被瞧得發毛,莫名其妙問道。
“……,”念茲死死瞪著一雙杏仁眼珠子,帶著謹慎的表情:“娘娘?您,您醒了?”
這不廢話嘛,我都醒半天了,這丫頭多少日不見了啊?怎麼癔症了?說的什麼胡話,我翻白眼:“廢話,不然你和鬼說話呢?”
念茲整個蘋果臉蛋突然抽了筋一樣扭曲震顫,嘴唇哆哆嗦嗦了半天,猛地一個轉身扭著屁股就往外跑,一邊嚷嚷:“娘娘醒了,這回真醒了!”
我訝異的瞧著小丫頭撒癔症般驚天動地的嚷,哎呦這丫頭真的見鬼了,怎麼突然沒規沒距的大喊大叫啊,被宇文嵐瞧見了非扒她皮不可。
咦,說起宇文嵐,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很久沒見著他了,望天,不就是睡了一覺麼?
怎麼有洞中一日,世上千年的味道。
我正發呆,只見外頭崔公亮一瘸一拐的跑著進來,那神情,和念茲竟然有異曲同工的抽風味道,一瞧見我,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就是嚎:“公主,公主您可算是醒了,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奴可怎麼去地下見您的父皇啊!”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嚎的腦子發暈,揉著額頭直嘆:“公公您別嚎了,被人聽著了還以為我死了呢!”
崔公亮聞言一愣,抹了把淚連連點頭:“是老奴失態,老奴該死,老奴這就去告訴陛下去,念茲,好生看顧著,陛下念你初犯,記得日後機靈些!”
念茲臉色白了白,慌忙點頭應是。
我眼瞅著崔公亮的背影消失,拉著小丫頭的手就問:“我昏了後發生了什麼?”
念茲神情有些複雜,忸怩了下道:“娘娘醒了就好,還是別問了!”
她這麼說,我更是不安,一瞪眼拿出威風嚇唬她:“說不說?!”
念茲不經嚇,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在她繪聲繪色的講述中,我的心肝頓時感受了一把跌宕起伏的波折。
當日我被殷傲霜刺激的昏了過去,宇文嵐帶著神武衛匆忙趕來,當下雷霆大怒,將在那兒瘋笑的殷傲霜押解進冷宮敕令嚴密看守,抱著我一路喊著我的名字倉惶的跑回了紫宸殿。
當日整個皇宮殿中省的侍御尚醫和太醫署一干人等全都被召進了紫宸殿,殿內殿外侍衛宮人全都瞧見當今聖上紅著眼,青著臉,勒令必須要讓我安全無虞的醒過來。
天下名醫彙集的醫官治了一日一夜,下的藥卻灌不進,是宇文嵐親自端著用嘴給我一口一口哺進去的,他在龍榻邊又守了我一日一夜。
後來我確實是醒了,然而一睜眼抱著宇文嵐就喊父皇,陛下年紀輕輕的就從皇帝升級成了父皇,還多了個二十幾的閨女,委實令他惆悵啊惆悵,惆悵了七八斤肉去。
聽到這一段,我恨不能地上尋個地縫鑽進去,一想到這些日子我對著宇文嵐喊父皇,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不僅喊他父皇,除了崔公公從一而終還是崔公公外,宮裡頭一概人等都被我換了個身份,念茲本來是要被陛下給關起來的,被我拉著喊鈴鐺不肯放,宇文嵐也就順從了我的心意。
無論我把宇文嵐如何當父皇喊,宇文嵐下了朝都一直陪著我,吃飯睡覺喝藥,倒也是個盡責的爹,本來我倆父女親親熱熱倒也相安無事,卻不知哪一日,當著眾目睽睽之下,我突然變了臉,對當今聖上又是掐又是打,口中唸叨著打打殺殺,面露殺機分外暴力。
神武衛將我架開,卻被陛下大罵了一通,除了御醫,所有人都被趕出殿外,大傢伙只聽裡頭折騰了一夜。
陛下第二天上朝的時候據說那一慣白玉無瑕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分外多姿多彩,聽說為了掩飾,一慣面容清雅的陛下這幾日都是蓄著須上朝。
還據說,引領本朝潮流的京城已經開始流行起了略帶滄桑的頹廢,取代了頭幾年盛行的唇紅齒白冠玉貌。
念茲說到這,有些忐忑的瞧著我:“奴婢這些日子瞧著您好的時候喊陛下父皇,喊奴婢鈴鐺,不好的時候摔桌子打人,所以剛才才搞不清你是要做公主呢,還是要發火!”
我聽了她那麼一說,不由愁上了眉梢。
不清醒的時候我可以肆無忌憚,如今醒了,我依然還是那個膽小頹廢的前朝餘孽。
理智神馬的統統一回籠,我便悲催的發現,旁的也就罷了,居然對當今聖上上了一回全武行,這委實大發了。
我一臉愁容,念茲一旁安撫我:“娘娘,您別擔心,陛下吩咐過,這裡頭髮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