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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就是你的女兒啊。倪顏踉蹌著退回沙發上,揉著自己早已通紅的手腕,鼻子發酸,眼角感到溫熱,卻忍著沒有落淚。
“爸,你問我小時候的事情,我通通都記得,我不是你女兒的話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倪家正聽到這句話反而冷笑,倪蓉說得沒錯,這個女人一定會用這個藉口辯解,因為她早就逼迫威脅他真正的女兒得到了兒時的記憶。若是不是倪蓉提前提醒,他此刻還真的會相信呢。
“你到底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小時候我因為不小心誤吞了一顆紐扣……”倪顏試圖把最具有典型例子的事情說給父親聽,讓他明白自己真的沒有騙他,卻不想這些越是典型的例子越是能打聽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沒有騙你,我要是想騙你就不會這麼糊塗,讓你發現。”
倪家正保持鎮靜,女兒還在她手裡,不能招惹她,因此只是想和平解決這件事,只是這女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狡辯。
“你要是不說,我就報警了!”倪家正威脅她。
報警?!父親果真糊塗到這種地步嗎。
一定還有辦法向父親解釋的,對了,她如今的樣貌跟15歲的有些出入,但相差不是很多,鼻子眉眼都沒有明顯變化。
“爸,你女兒長什麼樣子,你看那些相片,不就是我嗎?”
相片都放在樓上,倪顏從沙發上起身,打算上樓尋找證明清楚。
“你想要騙過我,不像我女兒要怎麼騙我。”倪家正說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號碼。
倪顏停下腳步,看著父親一個個數字的按下去,她開始冷靜下來。
不行,她現在不能被抓,即使她想辯解什麼,也絕對會被認為是精神有問題,指不定就要被送到精神病院經行治療,她要先躲起來,之後再想辦法解決。
對不起,爸。倪顏猛地衝向門口,順手將一張凳子往自己身後推去。
“你別跑!”倪家正大驚,拿下手機,緊跟著跑上前,只是被倪顏推過來的凳子擋住,遲了兩步。
“對不起,爸,我會跟你解釋的。”
關上門,她賣力地往巷子跑出去,只為了擺脫被追捕的命運。
倪家正推掉凳子,開啟被鎖上的門走出去,遠處的影子已經逐漸變小,心下懊惱,讓她跑了!小顏不知道會被怎樣對待。
是要馬上報警還是靜觀其變,找不到辦法,倪家正只好打電話給倪蓉,說明了情況。
幽暗的房間內,月光自窗前流下。
躺在床上的倪蓉坐起來,靠在床頭,一字不漏地聽著倪家正的闡述。直到倪家正說完,詢問她該怎麼辦的時候,她終於露出得逞而心滿意足的笑。
挑撥離間的計劃成功了,不管倪顏那小妮子變成什麼樣子,總之她的目的都達到了,若是倪家正以後知道自己親手將女兒抓緊大牢,又會是什麼滋味。
她裝作十分體貼地安撫:“哥,你先不要報警他們應該是一個團伙的,驚動了他們可不好。還是等情況,他們應該還會有什麼動作。”
“也好。”倪家正擔憂地嘆口氣,“真是幸虧有你幫忙,不然我還不知道被騙到什麼時候呢。”
“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幹什麼。”
又說了幾句,兩人掛了電話,倪蓉重新躺了下去,哼,一家人?真是可笑的名詞。
床邊的任浩拉好被子,轉身湊到倪蓉耳邊喃喃:“怎麼了?大晚上的誰打電話來。”
倪蓉丟掉電話,笑了笑,月光下她的笑是那麼蒼白令人畏懼,如同丟失了靈魂而冷漠的眼神,時時刻刻提醒著她生下來之後的20年所受的苦。只要想起,她就忘不了對倪家正的恨,兩個老頭是掛掉了,可是倪家正此刻卻享受著生活的美好。
憑什麼,憑什麼,這句話她自問了千百遍,終於,她即將打破這為什麼。
“倪家正的電話。你等著吧,再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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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巷子黑漆漆一片,只有幾盞路燈還在忽閃忽滅,對映出她奔跑的影子,忽長忽短,跑得心臟快要爆裂,終於跑出了巷子,到達馬路旁的街道上,偶有幾個行人路過,用奇怪地眼神看向她。
奇怪就奇怪吧,反正她已經快要被當成綁架分子抓起來了,顧不得什麼形象。
倪顏奮不顧身地奔跑,邊跑邊掏出手機,慌亂地翻找電話薄,一個個無關緊要的號碼被她排除掉,她不知道在這個城市還能找誰幫忙,董婕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