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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只要你願意。”
本來想找些話題調戲調戲總是在笑的南烈。沒想到一句話就把女流氓給軟化了,無奈的藍沐冉聳聳肩坐在床上,四周打量一圈許久沒來過的顏華閣,眼中一絲類似蛋疼的表情瞬息而過。
差不多一年之前,這裡曾經熱鬧非凡。
那時她身為準城主夫人腳踢皇子大鬧皇宮。無論鬧出什麼亂子都有人在背後不厭其煩地兜著,還會動作生疏地抱著她裡裡外外走來走去,任人嘲笑卻連眉毛頭不抬一下。
只可惜,現在那都變成了一場過往夢境,而且是越回憶越清晰的苦逼夢境。
不合性格的嘆息炸開,大大咧咧坐在床上的白衣偽少年猛勁兒搖頭彷彿要甩脫不愉快,一頭亂髮和癟著嘴的表情讓大淵皇子忍俊不禁:“早知道如此結果,當年不如直接將你留下,滿世界亂跑徒惹一身傷回來。”
“當年不是腦袋發熱吊死在歪脖樹上了麼。”伸伸懶腰。藍沐冉咚地倒在床上半眯著眼,“純情少女被已婚大叔無情欺騙,始亂終棄不說還身心雙虐。幸好有手有腳逃跑迅速,不然這會兒估計墳頭草都有腳面高了。”
對於有關赫連靖鴻的話題藍沐冉並不迴避——有什麼可迴避的,喜歡就是喜歡,分手就是分手,沒必要連提都不能提,被男人甩了就要一哭二鬧三上吊這麼丟老祖宗臉面的事她可做不出來。
然而南烈始終不能徹底釋懷,那張笑臉背後藏著的失落他能感受得到,從藍沐冉一舉一動、一個眼神一句話裡,刻意掩埋的對那人的神傷。
“沐冉,要不要去見見赫連城主?”
“哎?”女流氓一愣,顯然這問題有點兒過於勁爆,一時間難以回應。
溫和笑容看不出半點不自然,南烈貼著白衣偽少年坐在床上,手指搭著喜慶婚服,目光卻不知望向哪裡:“風國師的擔心不無道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赫連城主會知道你還活著的事,到那時如何處理大淵與涼城的關係、如何保證你不會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這些都是必須做好準備面臨的問題。”
“不去。”
小眼睛一閃,拒絕得乾脆果斷。
意料之內的結果,只是不知為何。
左右無人,而今關係又非比尋常,要抱一抱即將娶進門的女人並不為過,但那隻提筆決斷江山社稷的手猶豫片刻,終究忍住衝動沒有落在閉著眼不知想什麼的女流氓身上。
未正式成婚前,藍沐冉還不完完全全屬於他。
白色身影蜷起雙腿弓成一團,絲毫不在意身邊還坐著個男人而自己形象相當有礙觀瞻:“殿下,你信不信,如果我去見了赫連靖鴻你就沒媳婦了?”
“你說我的我都會信。”
“那還慫恿我去?”
沉默半晌,南烈微微嘆息。
“比起現在,我更希望看見以前的你。”
音容未改笑顏依舊,卻總有些什麼東西跟從前截然不同。南烈說不清自己指的是什麼,可他明明白白感受得出,藍沐冉丟了些東西,很重要的東西,而正是那些東西支撐著她無人可比擬的光芒在黑暗中熠熠發亮。
越來越少的調笑與神采扭曲了吸引著他的白衣少年,不是不再喜歡,只是滿心鍾情被心疼取代,心疼她的日漸消沉和虛弱,心疼她丟失的心意。
她的心還留在涼城留在赫連靖鴻身上,若是奪不來,他娶的也只是個空殼而已,要之何用?
“或許你自己並不曾覺察。就連茗憶也看得出你最近很少開玩笑、很少露出高興的表情——沐冉,如果回到赫連城主身邊能讓你所有的病都痊癒……”
“回不去了。”依舊是平靜到近乎不關己事的語氣,藍沐冉把頭埋在膝蓋間,冰涼手指抓著南烈手掌,“烈殿下,再喜歡也會有底線。好歹也是個流氓,我總不能老被人說著死纏爛打捱了揍還上趕著往上貼啊,越黏著他他就越討厭,那還不如高高興興一刀兩斷。”
覆水難收,破鏡不可再圓。老人家們天天在耳邊叨叨咕咕的老故事聽都聽煩了,什麼強扭的瓜不甜啊、什麼愛要坦蕩蕩啊,無數新人類詞語也在不停闡述這個意思:該滾蛋就滾蛋吧。一廂情願的話。
就好像赫連靖鴻根本就不在意她一樣。
如此低落的氣氛總覺得彆扭,藍沐冉忽然低低吼了一聲,在南烈愣怔目光下猛地起身跳下床,在南烈更加愣怔的目光下打起了動作不達標的太極拳,在南烈愣怔到無以復加的目光下擦擦汗。張開膀子撲進溫暖懷中。
朝三暮四早八晚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