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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的咬了起來,那聲韻跟歐陽異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老管家接著道:“您當時還不知道的事,夜王與當時還是太女的女皇陛下勢如水火。半家深得夜王器重,可也有憂慮。說到底太女才是皇命所歸,一旦夜王被剷除,半家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就接著您說要分家的事情,將您給趕出了家門,也為半家留下一支血脈。”
半越深深嘆口氣,這才想到前身半越的有限記憶裡,出都城之前,她手中其實還抓有一把銀子,只是她自己太不中用,皇甫書景也是對金錢沒有概念的人,兩個人胡亂花用,沒幾天銀子就所剩無幾。兩人錦衣華服一路行走,居然也沒有遇到騙子或者打劫的人。當初半越以為應該是皇甫一夜派人在暗中保護皇甫書景,現在想來,應該是半家的人在保護半越,皇甫書景倒成了順帶的。
在深山老林裡面,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化險為夷,還有寒冬臘月裡,遇到撞上樹幹暈了過去的兔子,牙齒流血掉光了的野豬,與半越僵持對視半日突然敗走的野獸,等等,應當都是半家的人暗中使的法子,一保下半越的安全。否則,她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穿越女子,怎麼去打獵啊,還每次滿載而歸。雖然之後,她也真的憑藉著自己的能力獵到了不錯的動物。
“您上山,下山,到了白家鎮,這些老奴都知道,甚至您與白裡主子成親的時候,我還偷偷易容了下去喝了喜酒,嘿嘿,小姐,您那酒席宰人可真狠。”
這話說得俏皮,半越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心裡滿滿漲漲,問:“之後我沒有回都城,書景回來了。他也對這些年的事情有些懷疑,所以讓巖茶去半家查探。這些你們也都知道?”
老管家身後的小童眼睛爍爍地望著巖茶,嘀咕道:“知道。而且還是小的負責暗中盯他。”
皇甫書景臉上一紅,忍不住發窘,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那些小小計謀在半家眼裡根本就不夠看。
半越悶笑:“後來我來了都城,你那日送巖茶過來,其實是特意為了演戲給‘外人’看的,告訴對方,我早就不是半家的人了。”這外人,自然包括女皇和皇甫一夜的人。
“是。老主人交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您捲入皇族權利旋窩來。夜王如今一心想要完全掌握兵權,都城裡面的人馬都被女皇分離崩潰或者恩威並施的吸納,現在就剩下半家,每日裡如履薄冰一般……”說道這裡,老管家的語氣中這才透出一縷沉重的無奈。
薄毯下,白裡絮的手掌乾燥而暖和,這聰明之極的男子已經想通了其中關鍵,笑問:“半越勸說女皇讓商人買官,半家為何不買?”
老管家道:“半家也想。可是,如今一切都箭在弦上,半家乃夜王的暗中財權管家,這是女皇知道的事情。”說著他掏出一個符牌來,上面還沾染了星點血跡:“這是剛剛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出來的,這些人其實是禁衛軍侍衛。女皇這是藉由刺殺小姐,來敲打半家。”
“什麼?”屋中幾人大驚,歐陽異最後一口桃子的核頭卡在喉嚨,吐也吐不出,白暄趕緊不停地拍打他的肩膀。
白裡絮按壓下喘息:“你是說,女皇是在以半越為賭注,來威脅半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是。”
皇甫書景咬牙:“我的這些姐姐們,好狠的心。”
半越乾笑的拍拍皇甫書景的手臂,笑道:“你是一直都跟在暗處保護我?”
“是。”
“那麼,現在,我該怎麼做?”
老管家一頓,低頭緩道:“獨善其身,避是非。”
白裡絮道:“如今哪裡還能避得過去。”
半越笑道:“避不過去也要避,只是,我還有一個萬全之策,希望老管家去說與我那多憂多慮的母親聽。”
幾雙眼睛都盯著半越,老管家恭敬地道:“願聽從小姐派遣。”
半越沉思半響,這才道:“女皇是不可能讓夜王得逞的,就算夜王拿到了虎符,她手中無兵無將也是無法;半家說到底還有利用價值,女皇之所以到了近日才來藉由我的處境來敲打半家,自然也是告訴母親,讓她早做選擇。女皇她要的東西,半家只要捨得下,給她就是。”她目光炯炯,笑道:“橫豎,錢財是賺之不盡的,只要命還在,家還在。”
說到底,還是要半家破財消災。這個大黎國的商業家族支撐了國家大部分的商業店鋪,女皇看中的不正是這一點麼。
一番話後,蠟燭也快要燃盡了。屋裡空蕩蕩的,只剩下這一家人沉默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