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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料這番話聽在常貴遠耳中,真真是百味雜陳。
早年他與蘇士貞在湖州,雖然是小行商,那時的他意氣風發,頗有幾分豪氣。誰料他運道不濟,這麼些把當年的豪氣磨得丁點兒不剩,現在看他將當年看都不看一眼的舊貨生意,如獲至寶一般歡喜,心下黯然。
心思又一轉,道,“蘇兄手中若有整數的本錢,可入到我的鋪子裡,每年我把你五分的利錢。”
蘇士貞連連搖頭,“只有走頭無路時才去借那等高利。平常的鋪子能給二分的利錢已算高的,你又不缺本錢,明是借我的錢,實則是故意照看我!再說,我現下能動的只一百來兩,入到你本錢裡倒不如拿去販這個舊衣。”
常貴遠一向知道他的為人,不肯佔旁人半點的便宜。只是他初到歸寧府,手中銀錢也不多,強強能週轉過來,一時也顧不到他。只得道,“也好,蘇兄且辛苦一年。等明年小弟的生意穩了,你手中積些銀錢,我們仍合夥做生意。”
蘇士貞笑道,“好。一言為定!”
因提到販舊衣的生意,蘇士貞心中雀躍,不欲多耽閣時間,恨不得馬上回去著手辦此事,兩人相談也有近兩個時辰,便要告辭。
臨去時,蘇士貞邀他改日到家中做客,常貴遠應了。又要車伕送他,他執意不肯,“我曉得你還有急事,速速去辦事吧。得了空子莫忘了你方才說的當鋪。我也認兩個在當鋪裡做活的,這就回去找他們說說!”
常貴遠笑道,“恁樣急!也好,現在時節正是換衣的時候,再晚該買的都買過了。我回去速辦此事,不出兩日必給蘇兄回話。”
兩人拱手告辭,各自回家。
蘇士貞急匆匆的回到家中時,已是半下午光景。蘇瑾看了會兒書,被常氏半勸半逼著喝了碗苦湯藥,小睡了片刻,仍然在練她的身子骨。
聽到院中有腳步聲,帶著陌生的熟悉感,知道是蘇士貞回來了。忙翻身下床,匆忙穿了鞋子出去。前世她是個急性子,初來時,還注意些。穩穩當當的過了幾日後,陌生感漸漸消去,不由的露出了本性。
繡鞋輕軟,她用腳扭了幾下,等到出了東廂房門口,也沒完全扭進去,只好彎腰去提。
蘇士貞嚇了一跳,“瑾兒,出了什麼事兒,這樣急?”
蘇瑾暗自吐舌,趕忙掩飾道,“爹爹去哪裡了,您看這都什麼時辰了。午飯久等不見你回來,大家心中都焦急呢,以為出了旁的事兒呢。”
邊說邊直起身子,順手將不太規整的裙子拂平,慢慢的向蘇士貞走過去。
她這番說辭合情合理。蘇士貞臉上帶出歉意來,慈愛笑道,“嗯,是爹爹不好,不及回來吃飯也該使人回來說聲。不過,今兒我去打貨,在街上偶遇你常叔叔,兩人相見甚是歡喜,便在外面下了館子,談得高興,又忘了時辰……”
蘇瑾心中微動,一家人最近幾天天都撲在汪家退親的事兒上,她也快忘了這位常叔叔。一邊替他打簾子,一邊回頭笑道,“原是這樣巧。爹爹與常叔叔都說了些什麼?可是生意上的事兒?”
因方才她做一會兒仰臥起坐,此時,白晰的臉蛋掛上兩抹健康的紅暈,明媚春陽照在臉上,肌膚別樣的粉嫩,一雙黑寶石般的眸子熠熠地放出快意的光來。
蘇士貞雖然詫異女兒情緒恢復得如此之快,心中還是歡喜並暗自欣慰。笑呵呵的點頭,“是,你常叔叔給指了個好門路。我也覺得甚是可行,這就回來與你梁二叔合計合計。”
蘇瑾前世也算是個家傳經商的,不由好奇的問道,“是什麼樣的好門路?賺頭大嗎?”
蘇士貞這一路焦急,早上出去穿得又厚,背上微微滲出汗意。路上尚不覺得,進得屋裡,汗意熱氣消去,便覺出背後微涼,一邊與她說話,“做生意掙錢是爹爹的事。你只管讀書練字繡花即可。問那許多做甚?”一面心下盤算這販舊衣的生意要立時開始做,過了這個季節,便沒那麼好做了。
蘇瑾默了一下,心說,誰耐煩做那些事!可是現在也急不得,便笑道,“我也是隨口一問。爹爹只當說閒話兒,我說說吧!”
蘇士貞笑道,“改日再與你說。現在爹爹有正事兒要辦。”
蘇瑾無奈只好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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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士貞歇息片刻,揚聲叫梁直請梁富貴與常氏進來。見蘇瑾兒仍然立在身邊,端茶倒水甚是殷勤,一副趕不走的架式,不覺失笑,“瑾兒今日是怎麼了,往常你可最不喜聽爹爹說這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