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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要了茶,又招一個賣小食的小販進來,切了五十文的牛肉,要了兩樣乾果,坐下邊吃邊談,先是說些院試進學云云。
突然有一人提到汪顏善的名字,蘇士貞忙豎起耳朵聽,只聽其中一個書生道,“……我們三個命苦,又白白苦讀一年。倒是那汪顏善今年考得好,院試的定然能過,從此他可就與你們不一樣嘍。”
當中一人冷笑介面道,“是與我們不一樣了。即能進學,又與潘府作了親。只怕瀾衫非湖羅衫不穿!”
有位一直沒說話的書生這時便奇怪的問道,“汪兄作親的那家不是姓蘇麼?何時換作姓潘的?難不成是我記錯了?”
說湖衫的那書生連連冷笑,吃了半碗茶,才道,“今兒找你們出來,正是要與你們說說這趣事兒呢。”
蘇士貞聽得這幾位書生象是哪個縣裡,剛考過院試的,不由把耳朵豎了又豎。
最先說話的書生趕快道,“難不成有我們不知道的新鮮事兒?你快說說!這些日子,可真真是憋壞了!”
旁邊有人聽見他們三個說話,笑著插話道,“與那汪家三哥兒作親的蘇家,四月初八上午,敲鑼打鼓去汪家退了親,所以這汪家的親家不再姓蘇了。那汪家前腳與蘇家退了親,後腳便與新城南門附近的潘家作了親。這幾天在城西都傳遍了,不過,這可算不得新鮮事兒了。”
其中一個老秀才模樣的人接話道,“雖是舊聞倒也有些趣味兒。在座的各位中間,怕是數老夫最清楚此事。我有一個相識的老兄就在北城門內賣字替人寫家書,這兩家的退婚書便是他主的筆。”
眾人便起鬨要他講講當時的情形,方才那三位書生話頭被人搶去也不惱,叫店家拿一碟鹹花生與那老先生,催他快講。
他拱手遙搖謝過,一邊吃,一邊搖頭晃腦的講了起來。
邊講還邊議論道,“據我那老兄說,這主意還是蘇家小姐出的。人人說那蘇家的小姐是個柔弱的性子,其實不然。你瞧這可是柔弱之人能做出的事兒?那汪家只當她柔弱好欺,家中又不甚富,除了個爹爹,並無其他親人幫襯,才敢這邊親事不退,那邊又求潘府。原本是想求個穩妥,哪知叫那蘇家反打一招,丟盡了臉面!”
臨街當窗坐著的一個年青人大聲讚道,“難為蘇家小姐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剛強心性。若是叫汪家這等人欺負,只躲在家裡哭,那才叫世人看不起咧!”
茶館裡的人都起鬨說是。
蘇士貞在一旁聽了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於女兒聲名無損,他便真正放了心。
那三位書生聽老先生講完故事都笑,“不知那汪顏善回來知曉此事,會是怎麼樣的灰頭土臉!”
這時另有人插話道,“以我說,這蘇家做得卻是過了些。聽人說兩家相交甚久,早先在釘子巷時,也曾相互扶持,極似一家人。雖汪家有錯在先,這樣不顧往日舊情,將來哪家還敢再聘她?”
不過這話招來的卻是一陣倒起鬨,都道,“事情不在你身上,你說得輕巧!那蘇家小姐長得甚是美貌,在梁家巷子口的女學中,也頗有些才名。自是有人聘,要你操心!”
那三位書生相互打趣兒道,“不若我們回家使了媒婆子去問問,碰碰運氣如何?”
蘇士貞立時又坐不住了。這些人拿自家女兒說笑,甚是可惡!剛要上前去指責兩句,便有人與三位書生搭話,問那院試種種情形,眾人的注意力又被扯了去。
蘇士貞這才作罷,不過因這三個書生的混話,鼓了一肚子的氣會了帳,出了茶館,氣勢洶洶的走了一段路,腳步慢起來,想著心思沿街慢慢走著。
一會兒想不過是市井之人無聊閒談,方才的話大體看來與女兒的聲名無礙,再者歸寧府新鮮事兒層出不窮,再過不幾日大家便都忘了此事;一會兒又悔女兒本不予追究,是他咽不下這口惡氣,女兒這才與他出了主意。終是自己的不對了。
突然有人在肩上重重一拍,隨即身後響起含笑的男聲,“士貞兄?!”
蘇士貞猛然回頭,身後立著一個年約三十四五歲的男子,一身嶄新藍緞長衫,身量不高,面容白淨,甚是精神。驚喜連連,“啊呀,貴遠老弟!”
常貴遠本是打算看過西城的鋪面便去蘇家,誰想這般巧就在這裡遇上了。久不見面的兩人都驚喜異常,好一陣熱絡寒暄。
常貴遠才笑道,“士貞兄緣何會在這裡?方才我打對面過來,頂頭瞧見象是你,卻不敢認。又返回來,跟在你身後好些時候呢。想何事想得這麼入神?”
蘇士貞苦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