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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心中甚是惋惜,因那店小二狗眼看人低,她心中對這間當鋪有些怨氣,有心要壞他的生意,若能介紹給常貴遠,不說自己得些小利錢,能還常貴遠一個大大的人情,也順帶也幫人一把。可又一想蘇士貞說的也是,常貴遠的鋪子裡剛剛備好貨,這批貨單看那光華流轉的緞子,便是她這個對布匹知之不多地,也知這等好緞子一匹至少得四五兩地銀子。若這堆兒貨全是緞子,少說也要兩三千兩的現銀……
雖有些不甘心,一時也無計可施,跟著蘇士貞進當鋪倉房。這倉房的管事兒倒是極熱情,問清他們要打何貨物,叫小夥計帶人過去,任他們挑選。
蘇瑾心頭仍惦記著那些緞子,有些心不在焉,除了大略記了下進貨的價格,其它的也沒心情多問。蘇士貞看她眉頭微皺地樣子,知她仍放下原先的事兒。只是當鋪的人在跟前兒,一時不好說什麼話,便也不理她,專心挑貨。
此次來打貨,他將上次販貨的本金盡數帶上。除了那些沒賣掉需要重新染的貨物,共有本利七十多兩。這次仍舊以衣衫為主,不過,因要去磚廠,便多挑男子合穿地衣衫,又挑了農家快要用上的蚊帳子等舊物,妝奩也挑十來個。有了第一回的經驗,這些蚊帳子床帳等物專挑那些顏色鮮亮又便宜地。
挑挑撿撿近一個時辰,直到蘇士貞和梁富貴快挑好貨物地時候,蘇瑾才將滿心的不甘拋到腦後,去給兩人做幫手。
蘇士貞見她過來,微微一笑,“你想了半晌,想出什麼好點子來了?”
說到點子,蘇瑾倒還真有一個。這個也是前世自書上看來地。說的倒是徽州某個大商號誠信經營的真實事蹟。也是一個外鄉人到徽州做生意,因他沒瞧準行情,進了大批的藥材,結果當年徽州那類藥材豐產,市面上已飽合,貨物運到徽州,沒發賣多少,市價已降至他進貨價的一成左右。發賣到一半兒時,不但價兒低,藥材量也已飽合。剩下的藥材再便宜也無人問津,那商人久困徽州,焦急不已。
正巧有一間藥店需要這種藥材百十斤左右,那商人看著這堆藥材兒心中難受,扔了又不捨得。做成這筆生意後,便將剩下的藥材盡數送於藥店的店主。自己收拾了餘下的本錢,回鄉去了。那藥店的店主卻是個極誠信的商人,接收了那多餘的藥材之後,積極幫他發賣,直到第二年,藥材漲價,藥店店主將這批藥材盡數幫商人發賣完。
兩三年後,那位商人做別的營生又回了本錢,又到徽州販貨,順道去看望那個店主,哪知店主已等他多時,遂將當年他贈送的藥材折現的銀子悉數送還給藥材商人。
蘇瑾因這個得到的啟發就是,常貴遠看起來是個厚道的,若這個布商信得過他,可以立個字據,由常貴遠先付少量的定金,將貨物盡數接手,等貨物發賣完後,按當時所立字據將本錢和贏利還與那商人,這豈不比賠本折價給旁人強些?
不過,對於這個法子,她心中卻是沒底的,畢竟人性這東西實在太難以捉摸。
迎著蘇士貞的目光笑了笑,將她方才所想點子,簡短說給他聽。聞聽此言,蘇士貞一愣,看向蘇瑾的眼神霎時多了些探究。蘇瑾被他看得有點心虛,因有人在旁邊看著,她倒不好解釋什麼,便轉身去看貨架上的妝奩。
蘇士貞手拈著短鬚低頭思量一會兒,再看看女兒,眼中光彩愈發的閃亮,不過蘇瑾只顧心虛躲著,並未瞧見。其實她也不知她躲什麼,或許是因為自己這法子念頭太過於幼稚可笑了吧。前世經營家族產業也有五六個年頭,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什麼樣反目成仇的故事沒見過,為了利益兄弟起間隙,多年的朋友瞬間反目,本是親密無間的夫妻因財鬧得兩敗俱傷,如果這些事都是旁人的,她並不能感到切膚之痛,可那男人的退親總是自己的親身經歷吧?時到如今,卻仍然死性不改,還有這種天真的念頭,實在是不可救藥!
父女二人各懷心思,挑完貨物,倉房的掌櫃清點了數目,共計花費六十九兩多。蘇士貞付了整整七十兩,那倉房的掌櫃要找零時,被他攔住了。
與梁富貴二人將幾大包貨物分別打了包,抱到院中的驢車之上。當蘇瑾隨在其後步出倉房房門,看到白花太陽下,那大堆的綢緞料子和那兩個垂著喪氣的小廝時,在心中做了一萬遍的心理建設,瞬間倒塌。自己明明有或許可以幫得上忙的辦法,她實在說服不了自己就這樣冷漠的路過,做出一副事不關已的姿態。
不由又將目光投向蘇士貞,正在說話,卻見早先在當鋪門外的三四人自大門口悶頭進來。
看貨的兩個小廝見了,立時起身,向幾人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