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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常夫人等人的“希望能一舉高中”的期望,離開杭州,往歸寧府而去。雖也可在杭州應試,到底不如按規矩來。
反正也不費什麼事兒。
而蘇瑾這邊兒自蘇士貞的親事有了眉目之後,果然也不就再往外跑了。只去蘇士貞那裡問了問,辦親事可缺銀子,她那裡經由丁氏的手,自孫家討來的兩萬兩銀子,除了往自己手中成衣鋪、茶行中投了一些,還餘六七千兩。因茶行今年是初做,開了春事情又多,根本沒敢大投入。
這些銀子一時半會兒的,她日常也花用不著。
蘇士貞卻是不要她的銀子。家裡除了廣記買券子那十五萬兩銀子不敢動之外,其它的銀子因和廣記鬧的這一場,銀子東拉西扯,扯得散碎了些,如今,事情到了尾聲,慢慢解決了之後,就漸漸的回來了。
他不要,蘇瑾也不推讓,她知道,現今蘇士貞可比她有錢。單蘇記八折回購廣家券子一事,這裡就給蘇士貞掙下三萬兩的贏餘呢。
親事上,也著實不用她大操心,一是她不懂,二來,有長輩呢。她只是偶爾去丁氏那府裡頭坐坐。
親事說定後,頭一回去,她著實還有些拿不準該是個什麼態度,若和以往一樣,只怕丁氏要怪她不知理了。若過於客套了,倒顯得疏遠。
心中略有些忐忑地去了丁府,見了丁氏還沒拿定主意,要拿個什麼態度,就被人突然扭著耳朵進了內室,蘇瑾這一下子就突然放開了,再去時,仍和以往一樣,家常裡短,生意瑣事,或從哪家聽來的小話兒,無話不說。
入了秋,日子過得飛一樣快,轉眼就是七月底。這期間,蘇士貞那邊兒已按六禮,行過四禮,只等看了好日子,再行最後二禮,聽他的話頭,似乎這事兒,不能辦得太急了,太急,就顯得不重視。
蘇家的生意,這些日子她是徹底不管了,連問都沒問。有丁氏在呢,她爹便心軟些,丁氏可不是心軟的,該怎樣,就要怎樣。
那盛凌風母子,丁氏雖自始至終沒和他們說一句話兒,卻已叫她當年留下的那大宅子、生藥鋪子換了主人。
這樣的人,自然比自己更為老辣,有她幫著蘇家的生意,蘇瑾自然一百個放心。
沒了讓人十分擔憂的事兒,緊繃了大半年的日子,突然鬆了下來,蘇瑾有些不適應,也有些寂寞,有些想念。
大約是秋天來了的緣故。
八月初,仲秋的杭州下了一場小雨,陰雨靡靡,半雨半霧半煙,籠著整個院子的時候,籠著門前那條青石板的小巷的時候,纖細秀美的江南小街就有一種水墨畫般的迷濛。
這迷濛輕柔得似乎將她身上的那種爽利稜角磨得圓滑了些,磨得給她一種錯覺,覺得自己也似變成了如水的江南女子一般,於是,最近的這些天,因為下雨,她整日窩在房裡,感受這潤柔的江南,走走神,翻翻書,半天光陰,一眨眼就虛度過去了……
有些懨懨地,有些懶懶地,又有些想想地……
“少奶奶,少奶奶”小秀快樂的大嗓門自院中傳來,嚇了蘇瑾一跳,瞬間也把她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一點點氣氛給破壞得蕩然無存。
蘇瑾正起身子微微皺眉,“什麼事這樣高興?”
“是……是少爺回來了”小秀只顧高興,一時也沒顧得上,自己家少奶奶最近有些心事了呢,聽她聲音不對,方才連忙緩了聲音,以一種輕柔的聲調躬身答道。
回來了?這下換蘇瑾的大嗓門兒,伸頭往外瞧,“人在哪裡呢,在哪裡?”
小秀和隨後跟來的常氏,不由抿嘴兒笑了,她們都說呢,日子好好的,反倒整日懨懨地,原來是這樣……忍著笑,輕聲回說,“往三夫人院中說句話兒就來。”
蘇瑾抬腳出去,倚著房門,望院中濛濛細雨等他,約有兩刻鐘的功夫,陸仲晗一身青衫,撐著一把黃紙桐油傘,出現在院門口。
細雨。書生。黃雨傘。
蘇瑾倚著門不動,含笑看著。
陸仲晗大步上了臺階,身上帶著風塵僕僕,自遠方歸來的氣息,青衫下襬溼了半截,原本眉目俊朗的臉,經雨氣一染,愈發顯得發如墨,眉如劍,長身玉立,俊雅不凡。
修長手指間握著的黃紙雨傘還滴著水,在臺階上泅出一圈水漬。
蘇瑾好似突然進了一個夢,一個倚門等待某人來的小女孩的夢……
陸仲晗倒怔了,伸手在她發虛的眼前晃了一下,“怎麼了?”
蘇瑾一個轉身扯了他進了廳裡,小秀等人極有眼色,極快地都退出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