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小侍女來,問道:「小馮將軍好好兒的怎說要走?」那小侍女笑道:「可不是。小馮將軍的內眷原說要去揚州,正好路經我們這,特特兒地來見王爺一面就辭行。」林碧玉道:「她什麼時候著你來告訴王爺他們要走?」小侍女回道:「我在廊下澆花呢,小馮將軍的妾侍就衝我大聲嚷,叫我速速和王爺說他們立時起程去揚州。我一來,就聽著王爺和娘娘在房裡,沒敢打擾。坐著打了會兒盹,秋菊姐姐過來傳話,我不得已就傳了,還望娘娘饒恕不敬之罪。」林碧玉沈吟半晌,讓小侍女退下了。
到了午間,不過是小馮將軍和林碧玉兩人不尷不尬地用午飯,席間,兩人不發一語,只聞侍女們的傳菜腳步聲,窗外的蕭蕭蟬聲。
敢是經了馮飛揚,又納了趙榮,林碧玉吃不了幾箸,便神氣不足,懨懨欲睡,捱到飯畢,就回房將歇著了。
睡到黃昏才醒,一醒來望著帳子頂上的鈿絲花紋,不由悲從中來,傷心地哭了。
落日映得房裡的一切都是紅紅的,紅得像個噩夢,一個睡了就再也醒不來的噩夢。四周聽不到任何聲音,鳥不叫,蟲不鳴,外頭一點人氣都沒有。天地間獨剩她一人喘著氣,死乞白賴地活著。
在纏枝雙鳳鏡前,端詳自己的臉,尖尖的下巴,娘娘說不載福。她流著淚笑了笑,鏡中的自己也流著淚笑了笑。
回想自己短短的一生,從何江哥哥到興哥,到父親,到沈玉宏,到陸敏,再到夫君趙榮王爺,到趙榛,到馮飛揚,從一個男人的懷裡流到另一個男人的懷裡。
她已麻木到分不出這個男人和那個男人有什麼區別。愛了,不愛了,恨了,不恨了,到頭來什麼都煙消雲散。現在的她已是強弩之末,所有的氣力都在昨夜和今早用盡了。唯一辜負的或許只有自己的母親了。下一輩子能再做一次她的女兒,在那一輩子裡快樂地生活著。希望父親能好好地照顧不該留在這世間的齊哥兒,也算是對自己倉促一生的一個念想罷。總算沒白活一場。
想穿戴齊整,又怕有人進來看到,只得找了條白色的綢帶子,拴了裡屋的門,推了桌子到橫樑下,又搬了圓凳放在桌上,繫了個死結,將個纖細的頸兒掛在上面,搖搖晃晃地用頸兒蕩起鞦韆來。
(27)
一魂飄飄,二魂渺渺,可憐花一樣的年紀,貌美若此,眼看香消玉殞。
可巧養娘來請飯,見門在內閂上了,請了幾聲,無人應,以為異事,帶了人撞開門,猛然抬頭,畫樑上懸著趙王妃林碧玉,膽小的屁滾尿流,膽大的咬指啖舌。
眾人雞手鴨腳地解下環來,見林碧玉形容甚美,不像別的上吊人瞪目舌外翻,只是雙眸緊閉,口中無氣,摸她心頭,還是溫溫的,灌薑湯後,林碧玉喉嚨一陣響,吐出涎水,便活轉了。
早有侍女報信與趙榮。趙榮吁了一口氣,命人請隨行的章醫官來看脈。至天矇矇黑時,侍女回道:「章醫官請王爺過去,略講一下脈息。」
坐在旁邊吃龍牙荔枝的趙秀香將荔枝摜了一地,道:「不準去。在這觸誰的黴頭呢!多稀罕的老婆?吊死一個少一個!我不准你稀罕她!」說罷,鼓著腮幫子。
侍女因說道:「王爺,章醫官稟王妃娘娘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所以冒昧請王爺移駕前去。」趙榮急衝衝地往上房去了。
留下趙秀香氣得跳腳,哭罵道:「小賤人肚裡有了小雜種你就屁顛屁顛的跑著去!她懷著小雜種就掛脖子,還不是心裡有鬼,不知和哪個蠻子通姦有了野種,怕露餡就拿這腔子!誰不會養,我養個十個八個給你看!」罵完,又是氣頭上,找了個年輕俊僕,閃到假山後的亭子裡幹|穴不題。
且說趙榮送了章醫官,看著林碧玉合著眼,小臉上沒有血色,頸子上有勒痕,他道:「你知道的。」停了好久,又才說道:「我對她朝思暮想,以為再見不著她。當她回到我身邊,我別無所求,只求能與她長相廝守。」
又道:「事已至此,難為你了。過兩日等好些了,我們一起回府,你先好生將養著罷。」說著,捋順了林碧玉散在枕邊的幾縷烏髮。
次日,馮飛揚來拜別,把趙秀香送給趙榮。趙榮送了許多珍寶,他堅不受,回清苑去了。
(28)芭蕉葉上幾秋聲(1)
趙秀香因笑道:「還不知道我是他的外甥女!好大的肥肉也不知吃到嘴裡,蠢人蠢相!」
一進王府,兒子媳婦姬妾來迎。眾男女見了趙秀香,神情各異,驚喜有之,痛恨有之,歡樂有之,切齒有之,咒天有之,不能詳敘。
趙秀香回到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