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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靈芝,是那日——那日這位老前輩盜去的……”
小龍女聞言大喜,她拿過那碧綠小瓶,開啟瓶塞倒出一粒藥丸來,只見那粒藥丸如篩子一般四四方方,極為奇怪,她柔聲問道,“公孫姑娘,這可是解藥麼?”
公孫綠萼點點頭,小龍女即刻催促楊過服下,這才安心,只笑盈盈地看著楊過,楊過也看著她,兩人都有種劫後餘生又見陽光的感覺,只徑自緊緊抱在一起。
郭芙微笑看著這一幕,轉過頭去,便見伯顏正溫柔看著自己,忽覺廳上雖鮮血四處,那情花處處掉落,處處而開的景象詭異陰森,但一切過去之後,花不過是花,血不過是血,雖死了這麼多人,但幸好自己在乎的人都無事,心中一陣安寧。
原來——她雖已不是那個冰冷的鋼鐵城市中冷面冷心的郭芙蓉,卻還是有著內裡自私的本性,律師雖不是醫生,卻也見慣了生死,多少人在官司失敗後選擇了血淋淋的結束,她早已過了那個噩夢的時期。
她現在只是郭芙,一個江湖中的小女子,原也是這般——會見到這漫到腳邊的血跡。
36。貴人北來納吉禮
從絕情谷出來,一行人自去鎮中接了留在此地等候的行雲,即馮鼎初的小書童,然後卻往襄陽趕去。且又多了一人,一身綠衣的公孫綠萼已抹去悲傷,跟在郭芙身後,那日她言,“你們雖是殺了我父親,但亦是為我報了殺母之仇,又救了我一命,我自然——還是欠你們恩情,更何況我父母已亡,無處可去。”於是她遣散了其餘弟子,隻身跟著眾人出了絕情谷。
公孫綠萼自小替公孫止掌管芝房,知曉不少珍奇藥物的培育之術,郭芙本著人才不可浪費的思想,先行一陣便讓荊九將她送到老三處,老三掌管著江南四成的藥房,公孫綠萼這一去定然讓他欣喜若狂。
至少、至少不能讓公孫綠萼繼續留在谷中有發現那個老妖婦還活著的可能。
想起她那子彈一般的棗核,郭芙在臨走之前想馮鼎初要了一丸毒煙,悄然去了丹房,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個機關,將那丸毒煙丟進了地底深淵。
非是她心狠,卻是公孫綠萼無論父在母在,都不會是什麼幸事,更何況自己的爹孃郭靖黃蓉曾殺了裘千尺的大哥裘千丈。
襄陽危急,他們一路疾奔,面色沉凝,以伯顏為甚,只因他想到自己所邀而來的義母,這些日子該到了,但偏偏遇上戰事,雖是不怕何人敢動她,但忽必烈多半不讓她進城,不過以他猜測,義母多是偷偷地來,只怕進到城中會讓忽必烈暴跳如雷。
畢竟他的父親託雷,曾經最是愛護這個妹妹。
楊過一路亦是沉默,他從傻姑口中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多半是被郭靖黃蓉所害,但自小郭靖待他親厚有加,黃蓉自他幼時雖是不甚喜他但教他讀書寫字,長大之後更是溫柔以待,郭芙更不用說,這一家人無一人待自己以惡,怎麼也不像是殺父仇人之家。
芙妹說得不錯,郭伯伯一生仁義正直,自是不會謊言相欺,回去問他便是了。
如此一想心中鬱結去了大半,是以後來已是能言笑晏晏,與小龍女更是柔情蜜意,偶爾說些笑話予大家聽,亦是讓大家一路緊張的氣氛消散不少。
越近襄陽,越是看到大半村莊為蒙古鐵騎所掠,慘淡荒涼,破敗不堪,偶爾能見流民衣衫襤褸,淒涼而行,郭芙尚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象,心中震撼不言而喻,她雖是明白朝代更替是歷史所趨,更知道現今的宋已是昏庸無能,君臣無道,但她仍是不願見大宋子民如此慘然場景。
待走到襄陽城附近,如今雖是兵臨城下,但郭芙乃是郭靖黃蓉的女兒,城門處自有丐幫弟子認出她來,很快便進了城。
伯顏一路見她沉默,知道她心中所想,嘆道,“我自是敬佩你的父親,襄陽固若金湯,此次忽必烈多半攻不下這座城池。但你宋朝已是從內裡潰爛,我蒙古原是一盤散沙,現在漸漸凝起,雖是仍有些矛盾,但畢竟銳氣不失,不管十年還是二十年,這座城池總有一天會被攻下的。”他生怕郭芙不喜,話語溫和,甚至難有的帶了些許小心。
郭芙沉默不語,倒是馮鼎初不悅道,“當初的金國不也如此強盛,卻被你蒙古與我大宋一同滅了,蒙古現時看著強悍,也不定哪天就也那般灰飛煙滅。”
伯顏微笑道,“馮兄明知那是不同的。金之所以滅,非是我蒙古與宋之功,而是金自身之過,它之昏庸腐敗甚至還超過如今大宋,何以不亡?蒙古卻非如此,至少數十年之內,絕無如此自毀之舉。如此便足夠了。”他的說法足以一針見血,就是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