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跑出去,又被人拉了回來,因為她自那夜回家後,便一直髮著低燒,傭人得命不許她出門。
她焦躁不安,像一隻被圈養在袖珍籠子裡的荷蘭鼠,在屋子裡轉來轉去。
但是她與父母的關係卻似乎漸漸緩和了。他倆都很忙,一個忙工作忙應酬,一個忙著與姐妹們搓麻打牌,與她相處的機會本來也不多。那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真相曝光後,她像一枚壞掉的爆竹一般,噗地啞響了一下後,便悶悶地不作聲,父母試著與她交談幾次未果後,也便縱容了她的消極抵抗。
在他們眼中,陳子柚一直是乖巧的女孩,從小就不哭也不鬧,遇上不順心的事情,自己悶上幾天,等有了新的目標,便自然而然地忘掉了,她自我療傷的功力很強。他們以為這一回也這樣。
所以當接連幾天的暴雨終於消停,陳子柚在長達大半個月的時間裡第一次主動開口再次叫他們“爸爸、媽媽”時,他們以為這一場家庭糾紛也終於雨過天晴了。
畢竟女兒已經過了17歲,距離可以從思想及人身等形式獨立的日子已經只差幾個月,而且她從小就不像其他孩子一樣喜歡粘著父母,而他們這樣的家庭,過多的物質享受反而能夠沖淡親情,所以這身世真相之於她而言,傷害的力度可能會更小。
但是陳子柚的好心情其實來自於好天氣以及她痊癒的感冒。到了下午三點多時,她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很熟練地換一次公車,然後打車,再換公交車,找到那一片老房子,那裡才是她的救贖天堂。
她很慶幸地發現連日的雨並沒有毀壞這裡的寧靜,只是將青石板路與青瓦白牆沖洗得更加乾淨。只是越向前走,越有了近鄉情怯的感覺。
她遲疑了一會兒才敲門。她敲得很輕,沒人開門她也沒有意外。年輕人不太可能在大白日裡呆在家中吧,她來的並不是時候。
她在那裡等了一會兒。那個太過安靜與潔淨的小巷讓她有一種無處安身的感覺,所以她去了那家她看了許多天書的咖啡店,卻驚訝地發現那家店緊閉著門,外面掛一個“轉讓”的木牌。
她去隔壁書店,小夥計說:“那家店老闆要出國,早就打算不做了。”
才幾天而已,已經物是人非。陳子柚心中忐忑,覺得這似乎是一個不好的預兆。
天微黑時,她又回到那個小院的門前,仍然沒有人開門。
長久地站在門外等候,並不是一個有教養的女孩該做的事。
而且,當夜色漸黑,這個白天過於安靜的地方開始活躍起來,有行蹤奇特的人,大門開啟,又迅速關上。
她覺得有一點害怕,找出便籤本,撕下一張紙,寫上一句話:“你在哪兒?”從門縫裡塞進去,便揣著一點理不清的心緒回了家。
第二天她仍然沒等到人,也沒有發現留給她的紙條。她越發地覺得自己很像那些小說中傻里傻氣的女配角,但她仍然自欺欺人地找藉口:或許他去外地了。因為他沒有自己的聯絡方式,而她那麼多天沒出現,所以他沒有辦法告訴她。
這樣的理由,她自己也覺得有一點可笑,只是不願意承認。那樣漂亮的優雅的年輕男子,她不願意將他與任何不好的字眼聯絡在一起。她又留了一張紙條。
第三天,陳子柚依然前往,只是已經有一點點的意冷心灰。其實就是遇見了江離城,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結果,她並沒有想過將來,她知道“一夜情”似乎已經很流行,而她自己也是一時的迷惑與意氣用事不是嗎?只是她還是有一點不甘心,她想得到一個至少可以好好說再見的機會。
這一回,她沒有白去。雖然沒遇見江離城,但是她去的時候,那個大門是開著的。她急切切地跑過去,卻發現院子裡面目全非,已然不是她印象中的模樣。
原先的那個院子簡單而質樸,有一棵大槐樹,樹下有一組石桌石凳,乾淨得連草都沒有。而那幢不大的屋子,也是黑瓦白牆,白色的門窗,無一分多餘的裝飾。
可是現在,院子裡憑空多出許多的花花草草,窗子裡襯著厚重華麗的窗簾,門上有俗豔的掛飾,而那棵樹與石凳,卻不見了,只留下一個平整的樹樁。
她還記得她離開時,在樹幹與窗戶上繫了一根繩子,將白色的床單晾在上面。
然而現在,她的記憶就像一場虛幻的夢境,了無痕跡。
陳子柚呆呆地站在門口,直到屋裡有人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穿著短褲和背心,光腳穿著拖鞋,一頭汗。
那人說:“小姑娘,看什麼呢。”
“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