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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怦地跳上喉頭。“你在幹什麼?”
他的手正在解她的腰帶。“準備幫你上藥啊!”
“幫我上藥?”她眼睜睜看著腰帶飄落地面,心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挨鞭子是很痛的。”他顫著手解開她的外衣,想起年幼時父王每回發怒便會賞他一頓鞭子,那傷至今猶存於地背部,不時隱隱作痛提醒地當時被打得鮮血淋漓的慘狀。因此他才會在會晤完太子後,立刻進皇宮找大醫買這傷藥。他自己的傷已深入骨髓、好不了了,但他絕不讓她嚐到與他同樣的痛。“所以我一定要徹底治療你的鞭傷。”
她呆呆地望著他,以為自己花了眼,竟在他眸底瞧見了深如大海的憐惜與痛楚!他是在心疼她嗎?
他解下了她的外衣,大掌探進她的中衣裡。一陣涼風驀地穿過她半敞的衣裳直透入她的肌膚、招搖起點點雞皮疙瘩。她飛上九重天外的神思霎時被嚇了回來。
“等一下,你怎麼可以脫我衣服?”太壞的習慣了,上回在風陵渡口時他也是這樣,說要幫她療傷就撕裂了她的道袍。她怎麼可以放任這種惡行接二連三地發生?非好好教訓他一頓,警告他,她並非好欺負的不可!
“敷藥不脫衣服要怎麼敷?”他終於瞥見她背上的傷了。雖已經過十日,但扭曲的疤痕依然醜陋地佈滿她背部,瞧得他心痛不已。“只要敷上這傷藥,三日內你的背就叫以完好如初了。”他沾了滿指的藥膏抹上她的背。
“哇—一”那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她背部傷疤的感覺像羽毛拂過鼻端,又酥又麻,慌得她連忙雙手用力一推。
喀啦一聲!皇凌塵沒有被她推離開去,但她腕上的玉鐲卻在不經意間撞上他腰間的長劍登時碎成三截。
“啊、啊、啊——”她眼眶一紅兩行清淚立刻落了下來。“我爹孃留給我的遺物——哇—都是你害的,你杷玉鐲賠給我嗚——”
“我——”冤枉啊!大人,分明是她的玉鐲來掉他的劍,玉鐲才會碎的,怎麼會變成他的錯呢?但她哭得這麼傷心,他也不好跟她分析事理,只好委屈地吞下這指控,耐著性子安慰她。“對不起,我會想辦法幫你將鐲子修好的。”
“怎麼修?碎都碎了。”看著斷成三截的玉鐲,她的心也快碎了。“都是你啦!要不是你欺負我,我的鐲子也不會碎。”
“我欺負你?”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脫我衣服,還敢不承認?”就算是未婚夫妻,沒有拜堂前也不能隨便脫人衣服吧?她又羞又氣,淚流滿面、兩隻小拳頭不停捶打。“登徒子、大色狼!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你了。!”
“好好好!”她都哭成這樣了,他還能怎麼辦。“我出去就是了。”隨手撿起三截碎玉,他想,應該有辦法修補才是。“我會將你的玉鐲修好的,但你也要擦藥好嗎?那傷藥真的很有效, 擦上後你的傷口就不會再熱麻發癢了, 拜託你試試……”
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她氣得使勁將他推出房門。“我不要聽你說話,你滾出去——”
“你聽我說,一定要擦藥……”他還想再勸,無奈房門已經當著他的面用力關上。
段虹坐在房門邊憤怒地拭著滿瞼淚痕。“大衰人,每次見到他都沒好事。”瞧瞧她今天吃了多大的虧?身子被他看了大半!連爹孃的遺物都被他的劍撞碎了,這該死的大禍水,可惡到了極點!
擦乾了淚,她跑過去撿起外衫穿上。咦!預料中,粗布衣摩擦傷口所帶來的刺痛怎麼消失了?她不信脫下衣服再重新穿上。真的耶!某部分……就是他幫她上過藥的那些傷口都不熱不癢了,反而有種清涼感,很是舒服;那價值千金的傷藥真的好神!
驚訝中,她想起他的手指在她背部遊移的感覺,一陣火熱轟地衝上頭頂。
“討厭的大色狼!”恨恨地罵了聲,再望向那藥,他可真捨得買……但,全是為了她不是嗎?
她心頭酸酸的,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雙頰又紅又燙,耳邊盡是他離去前叮囑她上藥的聲音迴繞不絕,她忍不住撿起地上的藥盒。
當然不可能再叫他回來幫她敷藥啊!“還是去找嫣娘幫我吧!”她說,卻還是沒敢跨出房門,因為瞼依然好紅、好紅,而這已經不冉是怨氣的傑作了。
那是一種綿綿不斷的熱在她看見藥盒、想起他的時候反覆不停地發作。頭好暈,她的身體起了一陣陣的顫麻,令她忍不住棒著臉頰慌得手足無措。
“可惡!我就知道那個大禍水衰氣沖天,果然還沒成親就害得我又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