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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貴的是小波在這樣的環境中,沒有迷失,堅持做著他的愛情之夢,繼續愛著他那並不可愛的愛人,在內蒙的風沙中尋找,像駱駝一樣跋涉。故事的結局大家可以想到,大華最終找到了,小波的愛情夢卻可憐地破碎在塞外的寒風中。
我同意許多網友的看法,舞秋風這部小說最成功的一點是宣揚了一種矢志不渝的愛情觀。在當下“###”、“婚外戀”、“包二奶”風行,錯把###當愛情的時代,比起許多一開頭就直奔性交的小說,比起以性描寫來換取稿費的下作寫手,這一點顯得尤其顯得高貴。
我們的討論還不僅於此。
請看下面這段對小波初次做蜘蛛人的描寫:
“ 玻璃幕牆內,高階寫字樓裡的人們,穿著阿瑪尼西裝,傑尼亞襯衫,露易威登皮鞋。喝著咖啡,斥資千萬。玻璃幕牆外的小波空中搖曳,命懸一繩,像蜘蛛一樣匍匐在幕牆上,為了自己的溫飽與愛情打拼著一些散碎的銀子。”
一層玻璃隔開的是兩個世界!
玻璃幕牆內是溫暖的、浮華的、令人羨慕的。可裡面的人有誰會朝玻璃外看一眼呢?
但舞秋風看到的是玻璃幕牆之外,他的目光注視的是那些下層的打工者。他們來自農村,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他們年輕,也受過一些教育。但男的只能從事那些危險骯髒的體力勞動,女的則走進###行業,用青春肉體和做人的尊嚴換取“散碎的銀子”。他們受盡歧視與侮辱,受盡盤剝和毒打。他們的路比同齡的城市青年要艱難得多。隨著我國城市化程序的加快,這批年青人會越來越多,他們不同於老一代的農民工,他們將留在城市中,他們將是一個不可忽視的新生階層。他們的渴望、他們的愛情、他們的生存狀態、他們的訴求,在我們的文學作品中理應受到更多的關注。
其實小波們的要求並不高,他們沒有奢望進入豪門,也沒有奢望娶上富家小姐,當一回公子哥兒。他和許多進城的同齡人一樣,只想能有一種安穩的生活,不再四處奔波,少一些顛沛遊離。小波他的同伴們都談論過“買一間二手房”,或開一間小店。芊芊這個“愛琴海”的第一陪酒女郎,也並沒沉溺於富豪們的燈紅酒綠之中。她的理想就是和她深愛的小波共同有一個溫暖的家。舞秋風在小說結尾隱隱約約地開了一間小店,圓了芊芊和小波的夢,應該不是隨意之筆。
小波追尋的愛情其實只是這個夢的化身。小波和大華從沒有過“花前月下”的浪漫故事,也從沒有過“海誓山盟”的刻骨銘心,那麼這個“渾身肉都胖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五官帶有平原地區的扁平”的大華,這個整整比小波大了八歲的女人,為什麼會如此吸引小波呢?為什麼會讓小波這個俊秀的青年痴心地走上漫漫的追尋之路呢?
原因其實很簡單:
“火紅的電爐子,沸騰的水,白皮大餡的三鮮餃子在鍋中順時針旋轉著,屋裡有了熱乎氣”,小波“當胃被暖和起來的時候,眼睛也感動得有些潮溼了”。“房間雖不大,但收拾得很乾淨,被褥總是曬得軟軟的,有陽光的味道。衣服疊得整齊,小波也用上了大寶”。
這是一幅多麼溫馨的一畫面。比起臭氣熏天工棚,比起為老闆守鋪子的孤零,這簡直是天堂!小波們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嗎?大華給了小波這樣的生活,雖然極其短暫,但已經讓小波永遠難忘了。這也正是小波走上漫漫尋妻之路的動力。小說中說,“感動、需要、愛情”,“小波弄不懂這三個詞”,但這幅畫面其實就是他的愛情觀,他的幸福觀的集中展現。他其實要得不多。小波們雖然走出了農村,不再是老農民,肯定不會念“三畝地兩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順口溜,口頭上他們不會推崇“賣了家裡的豬,娶個女人,下地幹活,回屋吃飯,關燈辦事生孩子”,但實際上他們身上仍然深深打上了他祖先的印跡。他們命中註定在相當長的時期內依然會是一匹匹風中的駱駝!
我不知道舞秋風是不是有意在為小波們作傳,但從實際效果來看,他對小波們的理解是深刻的,體察是入微的。如果舞秋風能從更廣闊的視野來理解小波,從歷史角度看待城市大變遷中的小人物的命運,繼續關注那些爬在“玻璃幕牆外”在秋風中舞動的人們,相信會寫出更加深刻而動人的作品。
舞秋風的部落格:苦丁日記 //blog。sina。/u/1350318920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揭開都市另類愛情的面紗——讀《愛情駱駝》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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