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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大表哥幾時成親?”他怕受不住這樣的衝擊。
她但笑不答,反問:“表小姐和杜夫人幾時會來,我好早做打點。”
“如此聰穎慧黠,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眼底,一猜即知蟬妹回家搬救兵。”杜詠言想,蟬妹任性的個性全是娘寵出來。
“是呀!到時我的頭又得痛了。”她得先把止痛的藥材備妥。
“家母讓你為難了。”他很清楚孃的確是個令人頭痛的人物。
“什麼為不為難,這麼許多年我也習慣了。”她指自己早已習慣頭疼。
“紫……紫袖,來……來了。”上氣接不了下氣的翠花,急急忙忙地奔進樓。
“先喘口氣再說,誰來了?”元紫袖端了杯茶讓她順氣,心裡有個底。能讓翠花像見鬼般地尖叫,急切地來通報,除了杜夫人,還能有誰。
翠花咕嚕嚕地將茶一口飲盡,用手背拭去茶漬,“杜夫人帶了好幾位家丁來理、理論。”
“好,我知道,你去服侍小姐,別讓她和新姑爺上大廳,免得遭池魚之殃。”
由於小姐長相太酷似生母蘇莞莞,簡直可以用一模一樣來形容,所以杜夫人不能明找二夫人算帳,就把氣出在小輩身上。
杜夫人每回見著了小姐,知道她聽不懂暗諷,就明白挑明地罵她一些不堪入耳的字眼,甚至故意推她,還好她為人心善,儘量不去招惹杜夫人,避開一些是非。
“好,我馬上去擋著大小姐。”翠花說完又急急忙忙地往小姐住的笑喜樓而去。
“表少爺,看熱鬧吧!”元紫袖偏著頭側望看社詠言。
他只有無奈地撇著嘴角自嘲,“能不去嗎?”
沒一會兒,數星樓真成了空樓。
“姐夫,你得為蟬兒作主呀!她可是你的外甥女,你可不能幫著外人,何況紫袖不過是個丫鬟。”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杜夫人,正聲淚俱下地哭訴著,哭聲之大令人想掩耳,又怕得罪了她。
段正高坐在正廳堂,兩眉之間被哭聲給哭皺了,旁邊坐著他清豔如花的二夫人,容貌依舊光滑如絲,不見老態,光華直逼日月,如同另一個版刻的段天喜,只是多了成熟嫵媚的韻味,舉手投足間盡是撩人的風情。
段正無奈地說:“文娟呀,姐夫也想替蟬兒作主,可惜年輕人脾氣倔,姐夫也無能為力。”
“你怎能那麼說,愁兒是你生的,應讀聽從父命。”杜夫人的手絹哭溼了又換另一條絲絹拭淚。
“你是天愁的姨娘,應該知道那孩子的性子,根本不聽人勸。”段正發愁地想,真是好難聽的哭聲。
心想,早知道他就好好地待在茶泌居不就成了,幹麼捺不住寂寞出來找茶喝,結果茶沒找著,人家倒上門來找“碴”。
他不禁責怪自己這張口害了他,因為貪茶喝所以被逮個正著,落得被淚水淹攻的可憐下場。
“那是因為你這個不長進的爹,所以才管不住同樣劣性的兒子。”杜夫人指責著,真是有什麼樣的爹生什麼的兒子。
為爹的不肖、花心,兒子也跟著有樣學樣,背棄誓約,找個不像樣的丫鬟就想把她的蟬兒排擠掉,也不想想蟬兒的容貌可比那丫鬟強多了。
“我……”他哪裡不長進?段正疑想。
“不用解釋了,你該把父親的架子端出來,強迫他娶我的蟬兒。”杜夫人說完,大哭一聲,連屋樑上一隻迷路的蝙蝠,都被她的哭聲震落。
段正為難地說:“兒女有兒女的想法,不是當爹的說了算,而且他都有了意中人,我怎好強迫他做不願意的事。”
當年他若早點遇上莞莞,就不會娶天愁的娘進門。如今兒子心有所愛,他當然不會去拆散他們,何況他所鍾愛的女子是大家眼中的“神”——紫袖。想到紫袖平時不發火還好,一發火連他也怕得躲進被窩裡抱老婆。
杜夫人又哭訴道:“上樑不正下樑歪,當年你辜負了大姐,現在你又讓愁兒辜負我女兒,你是存心想逼死蟬兒,像當年逼死大姐一樣。”
逼……逼死?!她說話太誇張了吧!段正自認對元配妻子他是愧疚在心,所以她死後這些年,也沒把莞莞扶正,為的不就留給她一個正妻牌位。
蘇莞莞實在聽不下去而很想逃回蘭園避災,心想全怪她沒用的夫婿,硬拉著她來陪死。她好聲地勸著,“杜夫人,你言重了,相公……”
杜夫人打斷她的話直罵,“賤女人,你害死了我大姐,強佔了她的夫婿,還有臉相公相公地叫,你的相公是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