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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那伽到底年紀小,一聽朝兒這話,頓時急了,連連嚷著不讓他走,倒把先前的事兒給混忘了。
兄弟兩個鬧得正歡,忽聞阿烈古琪輕咳了聲,那聲音不像真的咳嗽,倒像是在提醒他們鬧得不要過分,兩人趕緊噤聲,不再言語。
朝兒想不明白,阿烈古琪和大臣們商議朝事為何要讓他和那伽旁聽,那伽現年不過兩歲,他就是要培養繼承人也嫌太早了吧。
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是阿烈古琪的兒子,而且還是長子,就算生母不詳、身世不明,卻也是赫提王位最正大光明的繼承者之一。
朝兒猶自低頭想著自己混亂的心事,不知阿烈古琪何時已走到面前,那伽倒是率先發現了父親,他正要出聲提醒哥哥卻被父親勒令噤聲,所以當阿烈古琪平淡無奇而且全無起伏的聲音在耳畔冷冷地響起時,朝兒想不吃驚也是不可能的。
“你很期待這樣的結果吧?朝兒……”能夠從這張和自己酷似的臉上見到只有在天樞臉上才能看到的表情,阿烈古琪覺得很有趣。
“你說呢?”朝兒挺直身板,儘量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平穩些,但是阿烈古琪給人的壓迫感實在太強,根本避無可避,他可以感覺到自己聲音裡無法抑制的顫抖,手心裡也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你在擔心他,對嗎?”天樞率領“靈、秀”二營進軍喀顏的訊息,阿烈古琪在胤朝大軍動身的時候就收到了,他並不意外天樞的決定,他只是好奇,就他現在的身體,真的還能領兵出征嗎。
“……嗯。”朝兒默然頷首,在這件事情上,他和阿烈古琪的想法是一致的,天樞現在的身體如何他很清楚,他不可能親自來喀顏的。
“我也是,不過——”在朝兒面前,阿烈古琪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我們很快要見面了,不是嗎?”對於兒子背棄自己私縱天樞一事,阿烈古琪把他的恨意和憤怒全部發洩到了“暗流”身上,對朝兒卻是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往更好,不過朝兒並不領情,仍是冷然相待。
“我不覺得父王會想見到你,不然……”朝兒微仰起頭,嘴角微翹,笑容意味深長,他始終都是相信,在這個男人和他們兄妹幾個之間,天樞更在乎的是他們,而不是他,“他又為何要走呢?”
“兒子,我想你需要明白一件事情——”被朝兒如此頂撞,阿烈古琪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饒有興致地為他授業解惑,“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隻有‘是’與‘非’兩種答案,每個人要做的都不過是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他人無權過問……”
“所以,你一直堅信自己是對的,是麼?”朝兒不解,為什麼在明知沒有勝算的情況下,阿烈古琪還要堅持與胤朝大軍決戰,而那些瘋狂的赫提人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仍然是毫無原則地追隨著他。戰爭,真的是烙在這個草原民族血液中的圖騰嗎。
“你說呢?”阿烈古琪彷彿猜到朝兒的想法,不等他問就先行回答,“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其他人。如果有一天坐在這個位置的人是你,朝兒,你也會這麼做的。”戰爭,不是因為噬血,而是為了生存。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朝兒搖頭,卻沒把這話說出口,因為他信。
多年以後,朝兒經常會回憶起那場決戰,那場他明知道結局,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發生的戰爭,無能無力。
他不喜歡阿烈古琪,也從來不承認他是他的父親,可是那場決戰後,朝兒再也沒有離開過伽藍草原,他想證明,他是錯的。
天色已近黃昏,夕陽隱沒在遠方的群山之後,餘下一抹豔麗的晚霞,將血色的光芒灑向大地。瘡痍滿目的戰場上,煙塵瀰漫,旌旗招展,戰馬嘶鳴,號角呼應,密集的箭雨源源不斷地傾瀉而下,似無止盡。
激烈的廝殺仍在進行,無數的銳兵利器在對砍對殺,到處刀光劍影,赫提人的防線經受著暴風驟雨般的嚴峻考驗。面對胤軍的全面進攻,赫提軍顯示出無比的堅韌和頑強,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他們的身後就是喀顏。喀顏淪落,赫提國將不國。
赫連凱不知道自己已經殺了多少人,他的身上全都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他也沒有時間去思考,亞丹農的咄咄逼人讓他有些捉襟見肘,赫連凱當然不知道,亞丹農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由於阿烈古琪的遷怒,他是因為看守不利而被逐出“暗流”的。
驀地,赫連凱的動作略有停滯,他看到慕容嵐被喬伊思和謝摩裡兩大高手圍攻,被赫提禁衛軍兩大統領聯手夾擊的慕容嵐漸漸有些不支,劍法逐漸散亂無章,眼看喬伊思的彎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