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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
沈桐猜到魏遠有難言之隱,便返回去問道:“魏遠,你怎麼了?有什麼話和我說啊。”魏遠與沈桐年紀差不了幾歲,但沈桐儼然似一副長輩模樣,仔細地向魏遠詢問著。
“……”魏遠抬起頭,話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沈桐顯然有些焦急,便有點生氣地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啊。”
魏遠沒有開口,蹲到地上大聲地哭了起來。
沈桐感覺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重了,有些懊悔。便俯下身去輕輕在魏遠背後拍了拍,說道:“不好意思,我也是有些著急,是不是缺錢?”
魏遠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沈桐,然後又點了點頭。
沈桐全身上下僅有幾十塊錢,前兩天把身上的錢給藍月買了禮物。可是幾十塊錢也不夠啊,沈桐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領過工資,便有了主意。他扶著魏遠站了起來,說道:“你在這裡等著,錢的事我來想辦法。”說完,轉身回到了鎮政府。
財務室緊挨著馬國濤的辦公室,這樣的安排十分講究。財務對於鄉鎮來說,鎮長是一支筆。但因為財務問題,書記鎮長往往鬧得不可開交,財務室會計也經常兩難。馬國濤就緊緊地把財政大權握到手裡,讓原來的書記趙毅堂十分惱火。
沈桐第一次去財務室。他見門虛掩著,便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一個渾厚的聲音傳出來,沈桐便推門而去。
財務室會計王立國已經退休,但由於理財業務十分精通,又被馬國濤返聘回來。理財業務精通,說白了就是擦屁股擦的乾淨,就算審計也照樣能透過,這也是馬國濤返聘他的原因。
只見王立國躺在沙發上,用報紙蓋著臉,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修身養性。一旁菸灰缸裡插滿了菸頭,仔細一看還有帶有血絲的痰,十分噁心。
王立國取下報紙,看到是新來的沈桐時,也不起身,又眯上了雙眼問道:“哦,是沈幹部啊,有事嗎?”
對於王立國這種老資格來說,鎮政府的人除了馬國濤外,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裡,就算其他人恨他恨的咬牙切齒,但又不能對他怎麼樣。
沈桐便畢恭畢敬地說道:“王會計,我想問一下我的工資什麼時候能發?”
王立國沒有急於回答,閉著眼睛在茶几上摸著香菸,一不小心把一旁的水杯推倒了,流出來的水瞬間傾倒在香菸盒上。王立國如觸電一般一下子爬了起來,心疼地把香菸“搶救”過來,不停地在身上來回擦著。
沈桐見狀,急忙從茶几地下拿出抹布,把灑到桌子上水擦乾淨,又把菸灰缸的雜物倒到門口面的垃圾桶。
煙完全被水浸透了,但王立國依然抽出一根,用打火機來回燻烤著。打火機火焰大,把煙完全燻成黑色的。王立國抖索著手點燃後,使勁抽了幾口,又引來了一連串咳嗽。
沈桐看著王立國不緊不慢的動作,十分焦急。魏二狗還在醫院急等著錢用,他便又一次問道:“王會計,我想問一下我的工資什麼時候能領?”
王立國本來就因為一盒煙被水浸泡而心疼,便有些生氣地說道:“你才來幾天啊,你上夠一個月班了嗎?這麼著急的領工資,你看看鎮政府,那個像你這麼著急?”
沈桐一時被問得無話可說,便還是鼓起勇氣問道:“王會計,我這會有急用,麻煩你通融一下,能不能提前給我發工資啊?”
王立國顯然有些不耐煩,使勁一彈菸灰,沒想到煙直接從過濾嘴斷了開來。他又走到門後面的垃圾桶裡,找到一個菸蒂,然後熟練地接了起來,說道:“誰都說都有急事,照你這麼說,我發工資不應該按月發,應該按誰著急用錢給誰發?”說完,抬頭看了一眼沈桐。
看來今天是從王立國這裡拿不到錢了,沈桐本來想說借錢,但看著王立國那副神氣的樣子,便打消了念頭。沈桐心裡十分著急,與其在這裡乾耗著,還不如去其他人處借點,想到這,便轉身快速離開了。
幾經周折,沈桐從劉思明那裡借了500元,便與魏遠快速地來到了鎮醫院。
魏二狗躺在病床上呻吟著,突然看到沈桐的身影,便立馬要爬起來,疑惑地看著沈桐,說道:“沈幹部,你怎麼來了呢?”說完,看著一邊低頭不語的魏遠,魏二狗便猜到一定是魏遠把這事告訴了沈桐,便生氣地罵道:“你個敗家玩意兒,誰讓你去沈幹部的?”
沈桐看著魏二狗要打魏遠,便急忙攔住,說道:“你都成這樣了,還不趕緊歇著。”
魏遠怯怯地站在門口,渾身有些不自在。沈桐看了一眼,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