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灘上,佇立著一對儷影,影子被夜色拉得好長好長。
“智傑,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這不是我想聽的答案。我只想問你,你看過我的信了嗎?”
“嗯,每一封。”月熠艱難地把話說出口。
“那麼,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蔡智傑的眼光仍望向星星滿天的黑幕,不肯分一些餘光給她,像一種雙向傷害。
“智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月熠嘗試做最後的挽回,不是情人的關係,而是站在親情的立場。
“那是哪樣子?是從頭開始就是我一相情願,你從沒給過我機會?算我自作自受好了,無所謂,那你又何必帶著你的戰利品來打我這隻落水狗?”他指的是Eric。
“啪!”一個耳光重落在蔡智傑的左臉上。
“智傑,對不起……”月熠驚慌的看著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竟打了他。
“如果你下一次想跟我說的還是這句話,就請你別浪費唇舌了。”
心傷不已的蔡智傑轉身就想逃,他不想在她面前如此狼狽,但在這時,月熠卻拉住他的衣袖,而一時被他步行拖曳的力量牽引得跪倒在地,但,她仍不肯鬆手讓他走。
蔡智傑驚訝她的舉動,但仍強壓下內心波濤,回頭扶她坐起,臉上一派平靜;就像今夜的沙灘,不管海浪怎樣輕拂撥弄,都只是靜靜地躺在黑夜裡看星星。
“月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之間的落差會這麼大?我們甚至還沒開始……”蔡智傑的語氣平和,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是緣分吧!我們相知的緣分來得太早,相愛的勇氣卻遲來一步。”
“緣分,哼!這是愛情裡最不負責任的說法,相當老套。”他的語氣依舊冷淡。
“不,我相信緣分,我認為我們之間註定做姐弟。”
“註定?誰在定?天嗎?你不是一向都不相信有天的嗎?這會兒又拿天來推託了啊?”他終於開始激動了。
月熠又一次啞口無言,面對他,她是有千千萬萬的抱歉,只是,真的太遲了,他還肯聽嗎?
“月熠,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力氣,才證明自己不是因為失去她才愛上你的,而是在第一次見到你時就墜入情網,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嗎?你要走之前,我就已經確定這感覺,只是沒有勇氣表白,可之後,寫信給你,卻全都石沉大海,你又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氣平復心中的傷口嗎?
然後你回國,留了條項鍊不告而別,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到今天才來告訴我,我們適合做姐弟,你真有想過我的感受,和我必須獨自承受的痛苦嗎?“蔡智傑愈想愈難過,受困的情緒卻因淚水的流淌而得以抒解;他不逃了,該吐的怨都吐了,能丟的臉也丟盡了,沒什麼好躲開的了,剩下來的,就看她怎麼回應他了。
“智傑,我也曾因為不敢承認自己的愛情而錯失機會,造成一生的遺憾;不過,當我把它歸為緣分因素後,也就釋懷多了,所以,這更是緣分吧!”
月熠的語氣平凡而沉穩,像看被紅塵的道姑,四大皆空;而蔡智傑的氣憤也逐漸緩和下來了。
此刻,他們並肩坐在沙灘上,任沁涼的海風吹去屬於他們之間的插曲,一段來不及孕育的戀曲,埋葬在帛琉銀白的沙灘裡。
火辣辣的熾陽散放著威猛的熱力,盛夏時分的帛琉,有著教人無法抗拒的熱情,月熠的白皙面板,在拍攝將近尾聲的今天,已曬成健康的古銅色。
“好來,就是這樣!別動……OK!下一個Pose……”
阿努仍舊為他心目中的女神賣命地使出渾身解數,拍下她最具魅力的一面;而月熠豐富的肢體語言,也讓他拼命忘情地按快門;而阿努暗戀月熠的事實,一時也成為笑談。
“OK最後一張了。”阿努說。
“等一下……可以讓我和智傑照一張嗎?”
月熠成功地阻止他按下快門,但這句話讓蔡智傑成為眾矢之的,彷彿他就是第三者。
蔡智傑先是為難地看了眼師父,然後,他立即露出了比驕陽還絢爛的笑容奔向月熠身旁,同時機智地喊了一聲,“百合姐姐,我來了!”
這個久違的稱呼,頓時消除了他們之間長久以來的對壘,也立下了正式開啟另一種明朗關係的里程碑;照片裡的他們都笑了,開心地笑了。
能接受所有人祝福的關係,的確是令人舒坦多了。
回程的飛機上,月熠和蔡智傑坐在一起,位子窄得令他們就連心靈上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