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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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兩個人都嚇到了。伍曉華看那二的眼神不是仇恨的,是被驚嚇的還帶著一些膽怯。那二覺得這種眼神可恨。
“是你要追我的,是你要去我家的,是你老子同意的,然後你們又不同意了。為什麼不早說?我一直是你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然後你們全家人就欺負我是不是?你們要欺負我也就罷了,還欺負我們全家人。你要記住,我會詛咒你們。現在,你給我滾出去!”
伍曉華想滾,又沒馬上滾。繼續用那眼神看著那二不說話。
那二厭倦了這種眼神,她把他從椅子上提起來,包括他的雨傘,全部從家裡扔了出去。
那二失戀了,說準確點是被踹了。她有生以來少之又少的被踹經歷竟然發生在伍曉華身上,如果以財富論英雄的話,伍曉華不是應該由那二踹的嘛?那二是被伍曉華的家族給踹了,伍曉華的家族踹了那二和那二的家族。那二家族的臉面比那二的臉面更重要。這叫那二想起來半個月都無法成寐,隔壁經常在半夜聽到一個女人蒙在被子裡的嚎哭,說不定就是那二的。
那二的經歷說了半天,都沒跟愛情沾上半點關係。因為,那二從未經歷過純正的愛情。
二、袁嘉與黎光那兩口子的那點事兒(1)
袁嘉都不知該怎麼安慰那二,那小男人袁嘉從來都沒看上過。反正又不是袁嘉找先生,她也就觀望著,那二年紀不小了,能找個人定下來也是她期望的。看著那二大病初癒的樣子,袁嘉心疼。那二曾經那麼漂亮過,眼睛漆黑漆黑,面板亮白亮白,特容易害羞,一害羞臉就紅,笑起來流光溢彩,經常能把人看傻了。
在北京的時候,袁嘉跟那二同事過幾個月,那幾個月也是袁嘉此生最後的職業婦女生涯。袁嘉高中都沒讀完,在公司裡做一個不鹹不淡的職位,說是行政人員,跟內勤差不多少,天天就是這兒缺稿紙那兒缺橡皮。自打離婚後,女兒扔給父母照看,自己出來多少混個飯錢。
袁嘉父母都是上海人,老牌碩士,來北京落戶的高階工程師,家裡人文環境相當好。也不知道袁嘉怎麼就不成器,21歲就跟人結婚生了孩子,孩子剛出生又離婚了。女兒袁妃是那次失敗婚姻唯一的紀念品。袁妃從小便不及袁嘉好看,像了她那從未謀面的父親,只是得了一個叫袁嘉欣慰的好面板。袁嘉面板焦黃,但擋不住她是個美人兒,膚質的原因還不顯老。那二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28週歲了,是個8歲孩子的母親,可是從來沒人懷疑袁嘉曾經結過婚。袁嘉大那二6歲,那二卻總以為和她一般大小。一旦在處事方面,袁嘉就顯示出成熟風範,那二永遠都是跟在袁嘉的屁股後面撿經驗。袁嘉的看透和精明是與生俱來的,她身上流著上海人的血,那二怎麼都學習不好。
袁嘉一看那二就知道她是個單純孩子,眼睛裡都是那種叫真誠的東西,被人一騙一個準兒。袁嘉就是袁嘉,閱人無數,道行不淺。
袁嘉小時候在上海奶奶家生活,十歲以前穿梭在淮海路旁的一條弄堂。她身靠一個龐大的家族,姑媽、叔叔兩家人和爺爺奶奶洋洋灑灑十幾口人,曾經都住在半套分割後的老洋房裡。老洋房的樓梯是木板的,不過巴掌寬窄,一隻腳放上去還要露個腳後跟,所有人都習慣像大閘蟹一樣橫著下樓梯。
老洋房裡沒廁所,一家老小都便在木馬桶裡。一到早晨,弄堂裡的廁所旁就有人在嘩啦嘩啦地刷馬桶。袁嘉家裡有人幫著倒馬桶,刷好了再放回到門前,她從小就很資本主義。
弄堂口有幾個點心店,鱔糊面和蟹粉小籠是袁嘉的最愛。不過,在小袁嘉眼裡蟹粉小籠蠻貴,吃客鮮肉小籠也勉強可以媲美。袁嘉就經常捏了奶奶給的一角錢,要客鮮肉小籠或者再換個口味,買一包話梅和一包魚皮豆吃吃。
從弄堂口走出來,也就是三十幾步遠就到了盛名繁華的淮海路。奶奶說,這條路以前叫霞飛路,十里洋場上這就是最鬧猛的馬路之一。可是,袁嘉小時候是文 革時期,淮海路上到處張貼著感嘆號驚人的大字報,偶爾能看見一群情緒激昂的憤青舉著紙紮的小旗幟或者揮舞著拳頭從淮海路穿過,烏烏泱泱地,然後整潔地淮海路就留下一些紙屑或者一兩隻不同款式的鞋。
十歲時,奶奶老得照顧不了袁嘉了,袁嘉跟隨父母回到北京。每次一到北京她就煩惱地嘟囔:我不要來鄉下。我不要來鄉下……這話得小聲點兒,童言無忌,竟敢說首都是鄉下。
若干年後,奶奶去世了。上海的親戚裡,袁嘉和姑媽一家最好,姑媽也只有一個女兒,袁嘉叫她大阿姐。大阿姐叫逸錦,那二也見過,第一次和袁嘉去上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