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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三言兩語的功夫,徐鎮已經被捏在手裡。
雞鳴時,大軍拔營,徒步十幾裡地後口乾舌燥,到徐鎮時一個個累的站沒站像,坐沒坐樣,伸著舌頭似狗急/喘氣。
就是這不堪的陣容,來到徐鎮口時,百姓們就已經被嚇的投降了。
除去趕路,總共沒用幾口茶的功夫。
“所有人,參與謀反火燒徐府的人都給我自覺站出來!”
副官粗喘一口氣,舉著槍喊“供出有罪者,我保其他人無礙,不然……哼哼!”
猥/瑣的笑聲像入秋時塞進衣領的冰塊兒,鎮民們不由得打抖。
“全部槍斃!”
砰的一聲,一槍朝天『射』,好幾個小娃娃嚇的嚎啕大哭,抱著娃兒的『婦』女也抽泣著抹眼淚。
“我這塊表還是敬愛的徐大帥送給我的!”徐副官抬起左手,黃金錶咔咔走圈。
“一分鐘,一分鐘後沒人站出來,我就殺十個人!”
“十分鐘,我殺一百個人!”
“你們給我想好了!”
小鎮居民們竊竊私語,『亂』哄哄如鴨子開會。
“當家的,你不能去啊!”
一個漢子站起來,走在前頭,腿卻被自家媳『婦』抱死了。
他們一鬧自然吸引了徐副官的注意。
“我牛二乾的事自己承擔,到時候槍子打在你身上,孩子怎麼辦,老孃怎麼辦?”
“那也不能去”『婦』女死命拉住自家男人。
徐副官啪啪拍手“來不來是你們說的算的?撒手!”
牛二掙脫了自己老婆的手,低頭走到最前頭來。
底下人又開始討論了。
“當初燒徐府時,牛二可是走在最前頭。”
“他死總好過大家一起死”
人心隔肚皮,站起來堵搶眼的總歸在少數,把你抓起來擋子彈才是人『性』。
“牛二?”
徐副官沒急著開槍打死牛二,反而抬手拍了拍牛二的肩膀道:“告訴我,還有誰參與了,不然我就連帶你一家老小全宰了!”
牛二腦袋一抬,眼珠子死死瞪著徐副官“你說只要站出來就不會殺無辜的!”
“我是這麼說的,但是你看看”
徐副官指著地下眾人說道:“我說的是放火燒徐府,謀害了徐大帥一家上下三十九口人的兇手,到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站出來。”
“要麼,你牛二一家全死在這兒,這群人做縮頭烏龜,我也就不管了。”
“要麼,你把他們全供出來,我饒了你們一家”
人『性』,有時就是個有趣的玩具。
牛二視線如針,掃過去,人群皆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人們心中想的是牛二記『性』不好,說不定就把自己漏了,反倒是主動站出去肯定會死。
而且,牛二一家死,總好過大家陪他們死啊。
牛二媳『婦』抱著孩子哭成淚人,平日的街坊四鄰們都與她拉開了距離,生怕沾惹上麻煩。
看著自己媳『婦』可憐模樣,還有周圍人冷眼旁觀的樣子,牛二眼白被血絲佔據。
“我說!”
指認大會僵持了一個多小時,被牛二點到名字的人面喪如土。
每個都是家中的壯勞力,頂樑柱。
也有拒不認罪的,現在屍體被聚在一堆,等著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家人估計也沒好下場。
此時的牛二在人們眼中身份又變了,從替死鬼,變成了閻羅王。
生怕牛二的眼落在自己身上,喊出自己的名字來。
近百人低頭跪在地上,身後一對一站著持槍計程車兵,咔嚓,槍栓上壓的動靜嚇的許多人嚎啕大哭。
槍決就要開始,徐副官卻突然說:
“誰能供出主謀,我饒他一命!”
一個眼淚粘著鼻涕的瘦高個搶著說:
“是兩個道士!”
另有一人接話茬
“一個濃眉大眼國字臉,另一個頭發留到腰,頭頂禿一塊長的醜。”
“是他們指使,說徐府所有人都變成了殭屍,我們被擋槍使才燒了徐府的!”
“沒錯,官老爺,當初兩個道士拽了個徐府採買的小廝,丟進太陽底下一曬頓時被燒成了灰,現在想想,這就是他們的邪術啊!”
人們咬牙切齒,當時被他們當做大/法師,除掉妖魔的兩人,此時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