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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雨喜歡江節嗎?”江節小聲地間。
“喜歡啊。”李沐雨開始悶笑,摟緊孩子的背拍了拍,他知道這小傢伙根本沒有搞懂自己在說些什麼,可現在跟他解釋這種問題,顯然還不到時候。
“那我們就一直一起睡啊?”
聽著理所當然的推測,任淮都會笑出聲的,不過李沐雨沒有笑,只是板著臉故意逗他:“不行,我將來要跟一個阿姨睡一輩子,所以不能跟江節。”
“啊?”強烈的失望聲從被窩裡傳出來,然後是長久的沉默。
李沐雨以為他睡著了,也閉起眼,耳邊卻傳來細碎的抽泣聲,把他嚇了一大跳,連忙扭開燈拉開被子,正看見江節用睡衣袖管拼命抹臉。李沐雨啼笑皆非,一時氣絕。
“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啊?”雖然有些不忍,他還是坐起身體、交叉著雙臂教訓充滿委屈的臉,他可不想自己教育出個隨時為一喝點小事就哭泣的男孩子。
“李沐雨和媽媽一樣的壞,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憤恨的尖叫後,江節突然抓起自己的枕頭迅速跳下床,又把手中枕頭往李沐雨腦袋上砸去,然後赤腳向自己房間裡跑,哭泣聲壓抑在喉頭嗚咽不斷。
“喂——”看著這麼大的憤怒反應,李沐雨恍惚也覺得自己的玩笑可能傷害到他了。這個孩子是害怕失去的,因為他已經沒有什麼可再失去的了,連言語的玩笑都無法承受。
想到這點,不禁責備起自己的粗心,李沐雨心慌地迫過去,抱住江節想反抗的身體,一個勁地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李沐雨剛才是說著玩的,不是真的,江節乖,不要哭……”反覆地念著,他也不清楚自己具體要道歉什麼,只是想能平息孩子傷心的哭泣就好。
孩子慢慢平息下來,靠在李沐雨的肩膀上,吸著鼻子問:“李沭雨會和媽媽一樣走掉嗎?”
“不會。”李沐雨立即搖頭。
“一直不會?”
“一直。”李沐雨不知道自己在承諾些什麼東西,能哄江節平靜下來的話,說什麼都行啊。
江節終於滿意地一把摟住李沐雨的頭頸,這種親暱的舉動,他除了在睡著不自覺外,其他的時候都不會做的。
體會到這種日益加重的依賴,不知道是悲還是喜,李沐雨心中五味雜陳,他抱起孩子重新回到床上,然後去拿了溼毛巾替他抹淨臉,不敢正視盯著自己不放的澄清目光,他再次開始思索起兩人的事要怎麼去結束。
江節不是他的孩子。兩人沒有任何關係,可維繫起來的感情會變得越來越緊,越來越難以分離,他捫心自問,願意嗎?李沐雨不禁茫然,難道真的要和這個孩子過下去,可自己的將來呢?
“江節,你有沒有親戚在這裡的?”
江節搖頭,
“沒有?”
“我有李沐雨。”江節乾脆地回答他,
李沐雨無力地扔下手中的毛巾:心虛地迎視著孩子信任的目光。他摟住他,關上燈,拉上被子。“睡吧,明天還要上課的,”最後,他只能嘆氣。
不管是否願意,事實擺在眼前,李沐雨現在無法擺脫被孩子制約的困境。
幸運的是由於生活的巨大壓力,工作上的不斷努力使經濟的問題變得不再那麼突出,所以在連續幾個月沒有收到錢後,他不再憤慨了,被騙已成定局,要不要擺脫是個良心上的問題,也是個最大的困難。因為李沐雨實在無法狠下心來丟棄江節,他對自己無可奈何到走一步算一步的妥協,對外也開始宣稱江節是遠房親戚的孩子,也好對自己尷尬的身分有個交代。
其實對外按事實宣揚未必對他不利,雖然被騙是件糗事,但依他現在的行為完全可以被表揚為太好人而能博取同情,只是李沐雨不願意被人注意到自己和江節的生活,他想讓這一切能平靜地過去,聖於過去了以後自己究竟會怎麼樣,想來競有些空虛。
活到二十八歲了,其實對生活從來沒有過什麼規劃,和江節的生活開始好像是把一個氣球猛然吹滿空氣,讓李沐雨措手不及應付著迅速膨脹的責任感。
於是在患得患失之中,時間像逃亡一樣倉皇流逝。
在江節覺得李沐雨比爸媽好的時候,他開始把李汴雨看作是很重要的存在,雖然他曾認為是李沐雨趕走了媽媽而遷怒過李沐雨,但他現在覺得李沐雨比媽媽的溫柔要真實得多。
媽媽的溫柔總是代表著離別,而李沐雨的溫柔總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江節以一顆孩子敏感的心,分辨出這種區別而劃分出好壞,並且開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