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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說:“禿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明芳,你要想得開。”
劉明芳很久沒有搖動蒲扇,似乎那蒲扇重若千斤。
薄薄的月光,從視窗飄進來,輕輕地在他們的床頭移動。一聲雞鳴從不遠處的農家傳來。而夜的深處,有誰家的狗吠了幾聲。
忽然,程友貴碰了一下劉明芳,有幾分欣喜地說:“不愁學費了。”
“嗯?”劉明芳疑或了。“你哪裡變出錢來了?”
“我們明天去找工會。”程友貴興奮起來。“只要王主席答應了,就行了。”
劉明芳冷起了半截腰,不屑地說:“工會哪裡有錢借給你。上個月你去化療,我找王主席,又找那個上官礦長,說了一羅筐好話。都說礦裡效益不好,沒得錢。那還是公費醫療,礦裡要管。而今讀書借錢,更不好說話,那就算了。”
“哎,不是向他們借錢。”程友貴信心百倍地說。“礦上不是說過重大病可以自願買斷治療嗎?我可以找他們買斷!我要一次買斷醫藥費!聽說石門雄磺礦癌症買斷是一萬,我呢,就向礦裡提出一萬三。只要王主席同意了,幫忙在領導中說說,肯定能行!”程友貴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高興地碰碰劉明芳。“睡瞌睡吧,不要想得了。”
劉明芳沉默著,放在胸脯上的蒲扇,一直壓在那裡。她的眼睛潮溼了,月光的餘輝映出淚水的冷光。她努力吞下哽咽,漸漸平靜下來,才儘量用平靜的口吻說:“老把式,還是不要買斷。你這病,只要礦上肯出錢治療,多活幾年沒得問題。買斷了,錢又要供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