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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康啟躍伸過來的手,上下抖動著說。“你一天到晚也沒個閒功夫,我這又來攪擾了。”
“沒關係,老尚,進來吧,進來,你看你,這都是老熟人了,怎麼還是這麼客套。”康啟躍把來人領進客廳,伸手示意請他坐下。
來人是縣教育局的副局長,叫尚福全。在縣裡,他因與髮妻離婚,娶了一個年齡比他小許多的女人而口碑不佳。所以,儘管他已經在副局長的職位上工作了六七個年頭了,卻還是個副職。半年前,康啟躍由縣教育局局長的位置上被提拔當了縣委副書記,騰出了局長的位置,讓尚福全看到了一縷曙光,想來這個位置應該是非他莫屬,但組織上並未立即提拔他任局長,而只是讓他暫時主持教育局的工作,這讓他心裡很不平衡。最近聽說縣委要研究部門班子,便想來找康啟躍探探口風,看看能不能請他給說說話,將自己職務中的那個副字去掉,把副職變成正職。以前雖說是為工作上的事他也沒少來康啟躍家,但那時康啟躍還只是個局長,副局長到正局長家談工作不算什麼低氣,可如今康啟躍一躍而升為縣委副書記了,他再來踏這個門檻就顯得有些不太得勁兒了,心裡自然而然地有點緊張。
想消除一下自己內心的緊張情緒,尚福全便借高美芳給他倒水的功夫,想跟她開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他接過高美芳遞過來的水杯,呷了一口,衝她眨眨眼睛,笑著說:“弟妹可真是越活越年青了,哪像我家你嫂子,簡直老得都快沒人樣了。”
他本想借此來平伏一下自己的心緒,調節一下屋內的氣氛,好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點,以便能大大方方地把自己此行的目的提出來。不過,他把恭維話說得有點過,在高美芳聽來,那話簡直就是一種諷剌侮辱,她一句話就把尚福全給頂得沒了下言:“尚局長,你可別拿我尋開心了,誰不知道你夫人──我的那位小嫂子,比你小了十幾歲,你們可是老夫少妻,讓多少人羨慕啊,哪像我們家老康,到現在還守著我這個半老徐娘。”
人到中年,高美芳知道自己已經紅顏不再。擔心容顏變老,成了她這個年齡段女人的一個通病。她感到了危機,尤其是在這個改革開放的年代,何況她又成了縣委副書記的太太,尚福全的這些話,在她聽來無異於是在揭她的短兒。儘管她知道因為自己父親的關係,她在這個家中的地位應該說是牢不可破的,可是,當她看到別的女人,尤其是與自己年齡相彷彿的女人遭遇婚姻不幸的時候,她還是很容易往自己身上聯想,所謂兔死狐悲嘛!所以,那些回應尚福全的話,說出來自然就有些不是味兒了。
尚福全窘得面紅耳赤。作為來訪的客人,聽到女主人說出這樣頗具諷刺意味的話語,他明顯地感到有些下不來臺。在不自然地眨巴了兩下眼睛之後,尚福全張了幾張嘴終於沒能接上話茬。於是,他求助似地把臉轉向康啟躍,訕笑著:“弟妹這張嘴可真是厲害,我永遠都不是她的對手。”
康啟躍覺得妻子的話說得有些過於尖刻,想給老部下解解圍,於是,便藉口說要跟老尚談工作,讓妻子離開:“嗯,美芳,我跟老尚要談點工作,你先回屋去看看藐藐,看著她,讓她看點書。”
藐藐是他們的獨生女兒,正在唸高一。
“那好,尚局長你先坐著啊,我就回屋了,不陪你了啊。”
老尚忙不迭地回答:“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了。”
倆人目送著高美芳一扭一扭地走出屋去,誰也沒有說話。良久,康啟躍才衝老尚開了口:
“我說夥計,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咱倆在一起多少年了?怎麼我今天看你那樣兒,就像是剛認識我似的?有什麼話你就儘管直說,可別跟我整那一套啊。”
“你說得對,我來是有點個人私事想求你。別看咱倆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可過去談的都是工作上的事,為個人的事,我還從來沒有找過你,真不好意思張這個口。不過,既然來了,不管怎麼的,我也得厚著臉皮說了。”尚福全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說!跟我還有什麼客氣的?”康啟躍仰靠在沙發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派頭。
尚福全躊躇了片刻,還是很艱難地把他想說的話說了出來:“聽說縣委最近又要研究幹部了,我想讓你幫我說說話,看能不能幫我把這個,這個……副字去掉。”
“哦,你是為了這個事呀,這事,還真有點難辦。”康啟躍坐直了身子,用眼角看了尚福全一眼,略微停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下去:“前幾天組織部派人去你們局裡考核過你,據說,群眾們,就是局裡的普通幹部,對你反響不是很好。我跟景書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