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格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又被一個惡夢給驚醒了。她用手擦拭著頭上被嚇出的冷汗,從被窩裡爬起來,伸過手去摸索著開啟電燈,戰戰兢兢地環視著屋子,半天才明白過來,她這是在自己家裡。
兒子虎虎被她留在父母親家裡,給悲傷的老倆口做伴去了,現在睡在炕上的只有她和顧洪光兩個人。坐在炕邊,稍定了定神,她俯下身去,驚恐地注視著眼前那張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的熟睡中的臉。那是一張她曾經無數次親近過的臉,是她曾經那麼愛著的臉。可今天晚上,她覺得這張臉是那麼的陌生,那麼的令人恐怖,越看越令人害怕,越看越讓人心驚肉跳,她嚇得真想穿上衣服跑出屋去。但是,要把事情弄清楚的想法,終於讓她壓住了恐怖,打消了想跑出屋去的念頭,留了下來。她伸出一隻顫抖的手,將熟醒中的顧洪光推醒,驚恐中,她看到的是一雙睜大得過份誇張的眼睛,稍傾,一聲近乎狼嚎的喊叫差點沒把她嚇得掉下炕去:“你幹什麼呢?不讓人好好睡覺!幹什麼?說啊!”
這種聲音她從來沒有聽到過,這不像是顧洪光說話的聲音,但是她又明明看到,這的的確確是從顧洪光的嘴裡發出來的聲音。他對她瞪著眼睛,那張發出狼嚎的嘴張得大大的,那吼聲既很不耐煩又似乎有些心虛。
“他過去可從來也不這樣,這說明他心裡有鬼,做賊心虛。”想到這兒,康雷荔的心撕裂般地疼痛起來。她睜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不知該怎樣問他話才好。緊張使得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早已想好的那些宛轉的話語全都跑到九霄雲外去了,一著急,她乾脆豁出去了,直截了當地就問上了:“你說,那件事是不是你乾的?”
“什麼事,是不是我乾的?!”眼睛瞪得有如電燈泡。
“就是,殺燕燕的事。”人雖然著急,理智卻還存在,康雷荔儘量把聲音壓低,聲音輕得近乎於耳語。
“你瘋了,這樣的事也能往自己家人身上攬嗎?!”
一改往日的溫存,顧洪光一高從炕上蹦起來,照著康雷荔的胸口上去就是狠狠的一腳,把個毫無防備的康雷荔一下子踹得摔下炕去,頭重重地碰到炕邊一把椅子腿上,撞得“咣”的一聲響。他把她踢翻在地仍不解恨,還雙手扠腰站在炕上大聲吼罵:“你個臭老孃們,你想怎麼著哇,想把我送到監獄裡去你才高興嗎?啊?殺人的事你也能往我身上按!告訴你康雷荔,以後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這件事,別說我對你不客氣!”
頭一次遭受這待遇,康雷荔被踹得有些發矇。她費力地爬起來,光著腳站在地上,用手揉著頭上撞出來的大包,傻愣愣地看著盛怒中的顧洪光。愣怔了片刻,她竟然咧開嘴笑了:“這麼說真的不是你乾的啦?哎呀,這可真是太好了。這幾天我可讓你給嚇屁兒了,我還真的以為那是你乾的呢。那,你說,那個手絹兒是怎麼回事呢?我明明看見塞在燕燕嘴裡的那條白手絹上,有我親手繡的紅……”
康雷荔一邊低頭往炕上爬,一邊自管自地說著,還沒等她把話說完,頭上又重重地捱了一腳。這一腳的勁更大,她一個仰巴叉摔出去,身子直直地向後衝出去,實實在在地撞到了對面的牆上才停下來。康雷荔只覺得自己的頭“嗡”的一聲響,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清醒過來,睜開眼睛,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迷迷乎乎地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站定,雙手捂著被撞得象要裂開一樣疼的後腦勺,吃驚地仰臉瞪著尚還站地炕上生氣的顧洪光。顧洪光的臉,因生氣而顯得有些發青發紫。
終於,她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乍著膽子,不依不饒地盯著顧洪光的臉,一字一頓:“你只要能說清楚,我就相信你!”
炕上的身影,是那麼的令人恐怖,似乎只要一撲下來就會把她給掐死。康雷荔有些害怕,牙齒也不由自主地“嘚嘚嘚”上下打架。但她還是硬挺著發抖的身子,不錯眼珠地跟那雙惡狠狠的眼睛對視著。她一定要在今晚把這件事情弄清楚,為自己,為兒子,更為他們這個家。顧洪光起先還跟她瞪眼睛,終於,面對妻子的執拗,無可奈何地軟了下來,他一屁股跌坐到炕上,垂下頭直喘粗氣。
“你說啊!”
康雷荔的這一聲喊叫,就如同一聲驚雷,炸響在屋子裡,震得四壁嗡嗡作響。嚇得顧洪光身子一抖,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炕上。他驚恐地抬起頭來,瞪視著康雷荔,似乎不敢相信剛才這個厲聲怒吼的“母老虎”,就是他平時那個既溫柔體貼又聽話懂事的媳婦兒。
半晌,從狼嚎的嘴裡發出了囁嚅著的聲音:“我怎麼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