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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了這裡,就開始反常。
她隱隱覺得自己不能放任。
“想不想聽故事?”他在她耳邊呵著氣。
這時候的他,迷離的,混亂的,牙齒咬了咬她耳貝,這個男人和以往全然不同,除了他目光中一如既往的黑沉。
她點了點頭。
他的手指點在她的唇上,“要聽故事,得先親一下。”
古怪的他,古怪的言論——
雖有點不服氣,她還是乖乖摟住他厚實的肩,吻了吻他。
剛離開,又被他摟回去,他嘖嘖嘆,“你的吻技真是糟糕。怎麼教都教不會……”
他的尾音落在了她的嘴裡。
……
吳桐抗拒卻又不甘地溺斃在他高杆的吻技裡,險些不可自拔。好在DJ這時忽然又換了一首更加勁爆的舞曲,她從沉迷中醒過來,牽扯著銀絲分開彼此後,她一手抵在他胸口,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艱難的呼吸。
他哼笑一聲,目光襯著此地閃爍不定的光線,似乎心情不錯。
作為回報,他開始敘述,“我的第一桶金就來自這裡。說起來其實並不光彩。林建嶽曾是這裡的地痞,我送他去讀商學院,他衣冠楚楚的畢了業,可本質一點沒變。從來只懂壞我好事。”
說罷頓住,看看她。
吳桐直被他盯得不明所以,索性不再看他,他的音色很淡,卻給她一種溫軟的錯覺,吳桐伏在那裡,側耳傾聽,被他摟著背,貼著他的胸膛。
“我沒有父親,母親從來足不出戶,我什麼時候死在外面可能都沒人知道。我年少時最大的疑問就是她生我出來做什麼。”
“……”
“……”
“就說完了?”
“……”
“……”
“故事真簡短。”
厲仲謀聽她在他耳畔嘟囔了一句。她似乎覺得自己這個吻給的不划算,趴在他肩上,皺了皺眉。
吳桐這時候其實正在想著,這個男人到底藏了多少心事,有沒有機會向別人傾訴過?
……
她想問,問不出口。
她很清楚,什麼都藏在心裡,會有多累。
吳桐沒有抬頭,始終膩在他懷裡,厲仲謀一手摟著她,她這時候只看到厲仲謀揚了揚手,對著某個方向說:“換一首。”
不多時,音樂真的停了,舞池中的Dirtydancers也停了舞步,厲仲謀一句話,保全立即清場清的乾乾淨淨。
舞池中沒有搭建臺子,只加了一束追光,一位黑人執著薩克斯風,坐進光線中心。
悠揚的薩克斯響徹全場,吳桐這時幽幽地抬起了頭。
越聽越痴,吳桐坐正了身體,目光直盯那位黑人。厲仲謀看她微揚的側臉:“你喜歡?”
吳桐笑著抿嘴,聲音裡漾著音樂:“一直覺得會吹薩克斯的人很性感。”
厲仲謀也笑,拍拍她的肩,示意她讓他起身。
吳桐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一步一步,自黑暗踏進光明。
他低聲與那黑人交談了幾句,薩克斯驟停,一時之間場內靜得怖人,黑人讓了位,同時讓出薩克斯風。
厲仲謀坐在那裡,慵懶到幾乎是精心設計過的姿勢,他換了一副吹嘴,轉向吳桐的方向。
《人鬼情未了》,很老的曲子了,樂音從薩克斯風中流溢而出,這個男人一閉眼,一抬眸,流光灑落一般,吳桐被釘在了原地。
竟有些痴了。
漸漸地,彷彿場內只有他和她了,不受打擾,世外桃源。
可惜,快樂的時光註定短暫,厲仲謀只吹了一首,音樂再次換成電子舞曲,周圍的鬧嚷卻再也侵不進吳桐的耳朵。
她滿心滿意只有他了。
……
他回到她身邊,幾乎已是習慣成自然,湊得極近地咬她耳垂:“這一次的獎勵,怎麼算?”
“……”
“……”
“回酒店,慢慢算。”
他十分愉悅,一抬下巴,吻了吻她臉頰:“說話算話。”
他們很快離開酒吧,急不可耐,要去履行那個獎勵。
厲仲謀去取車,她就在巷口等。
夜風吹著,有醒酒作用,吳桐將亂了的發攏至肩後,抱著胳膊站在那裡,突然就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滿心歡喜地回頭,卻是個陌生男人。不,兩個。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