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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進去幫忙。
吳桐擔心他一個病人會越幫越忙,揮著鍋鏟不肯他接手,“你病就好了?”
他一副無賴的樣子,“都退燒了,不信你摸?”
吳桐不願理會,他徑直捉住她的手貼到自己額頭上,以示證明,吳桐自然不肯。
回頭一看,童童站在那裡,正笑嘻嘻地看著這兩個大人,吳桐懶得糾纏了,頭髮一甩,大步遠離向佐。
向佐速度快,刀法好,隱隱大廚之姿,吳桐看著一樣一樣的上菜,漸漸沉默,被一個大男人的廚藝比了下去,輸的極其徹底,她無言以對。
片魚盅做的軟嫩滑爽,刀筍淡而不薄,色味俱佳,炸蝦球酥爛爽脆,童童盛了滿滿一碗飯,不一會兒碗就見了底。
太丟面子了,吳桐食不下咽。
林建嶽在相熟的那一家法國餐廳訂了位,厲仲謀七點整到的,之前也是他主動打電話約的張曼迪。
聽得出來,張曼迪還心存一絲芥蒂,但他前所未有地放低姿態,似乎想要和好,年輕女人即使還有些不滿,埋怨的語氣中也難免帶著歡快。
冷淡了一月有餘的情侶,各坐兩端,葡萄美酒夜光杯,厲仲謀深深看一眼對面的她,她精心打扮過了,美麗的耀眼的容顏。
可是他說出口的話,定是要叫她失望了。
“分手吧。”
……
他很少用祈使的語氣,這一次也是這樣,語氣中沒有半點請求,命令成分居多。張曼迪捏著高腳杯的手指一僵,動作定格住。
酒杯放下了,她定睛看他,“原因。”
“我沒有愛過你。”
“你從沒有愛過任何人!”如果這是理由,他們早就分手,又何必等到現在?
“是,”他淡淡點頭,卻又補充,“過去是。”
她那麼聰明,竟因他的話好一陣恍惚,“是……誰?”
厲仲謀沒有回答。
張曼迪捏緊了酒杯,咬緊了牙齒,如若不控制情緒,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把酒潑向面前這張道貌岸然的臉。
她這幾年中那樣乖順的迎合,也不過落了這麼個下場……
“你想要什麼,可以跟我提。”
不需她提,他已經大方詢問。
他對歷任女友都慷慨,可偏偏吝嗇給感情,她能怎麼回答?
張曼迪明白,糾纏在一件厲仲謀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上,沒有絲毫意義,故作清高只會更令他看低——
“厲氏旗下的寰美影視投資公司,三成的股份。”
厲仲謀點頭:“可以。”
張曼迪極緩慢地控制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禁止自己掉淚:“暫時不要對外宣告我們已經……分手。我的片子馬上要在紐約參展,我不想要負面新聞。”
厲仲謀欣賞聰明女子,心底裡也認同她是很極適合做女友的人選,即使分手也不會撕破臉,不哭不鬧,但也,不說不笑。
他胳膊擱在寬大靠椅上,端起酒杯,慢飲:“沒問題。”
……
兩人平靜地吃完繁瑣的法國菜,張曼迪覺得諷刺,這是她最愛的餐廳,可今後,一輩子都不回再光顧了。
厲仲謀送她去攝影棚,送她下車,最後一次盡紳士風度。
張曼迪都要說再見了,卻在餘光瞥見一處時頓了頓。她想了想,改口:“給我個KissBye,最後一次,好不好?”
她聲音乞憐,但她方才眼中閃過的那一絲狠色,並沒有逃過厲仲謀的眼睛,他細細看她的臉:“何必要這樣?”
張曼迪知道他厲害,眉目間什麼心思都能教他猜到,可他都已經不要她了,她還有什麼不能做的:“你欠我的。”
他了解,慷慨地陪她做一些事,撫平她心中的不甘:“狗仔在哪裡?”
“9點鐘方向。”
他撫了撫張曼迪的額頭,輕吻她的唇片刻,給了9點鐘方向一個香豔的側面全景。
厲仲謀本對她還心有憐惜,可這一吻過後,他是不想再多待半刻了,他掉頭要走,張曼迪平淡地說:“希望你愛的那個人看到我們這麼親密地上了封面,不會生氣。”
他平淡地回:“你應該知道,我沒有擺不平的事。”說完就上了車。
他的冷靜成了一記耳光,直抽在張曼迪心上,她看著那兩道迅速遠去的車尾燈,他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張曼迪機械地拐進攝影棚大樓,躲到角落裡,雙手緊緊捂住嘴,無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