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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向做什麼事情都極有分寸。娘放心你。”
王妃不追問了,李略如釋重負,由衷道:“娘,你真好。”
王妃表面上笑意盈盈,心裡卻沒來由的心酸,凝視著眼前兒子那張幾乎還帶著稚氣的英俊面孔,卻想起他剛剛出生時的樣子來,一個粉團似的肥胖嬰兒,面孔只有梨子那麼大,亮晶晶的眼睛看什麼都好奇,可愛得人見人愛。幾個乳孃照顧著他,他卻還是黏著親生母親,每每一見著她就伸出雙手要抱抱,抱上身就不肯被放下來,否則就哇哇大哭……曾幾何時,她是兒子眼中唯一的依戀所在。而如今,孩子長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把她放在心裡了,倒把外頭的這個朋友那個朋友的事情擱在心頭,還不肯對她說。
王妃又隨便跟李略說了些閒話,然後笑吟吟地離開,然而一出了“留仙居”,她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吩咐身旁的青衣丫環道:“品香,你讓人留著神,看看小王爺這幾天會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事無鉅細,統統報給我。”
“是,王妃。”青衣丫環品香恭敬答道。
李略辦起事情來,還真是利落又漂亮,以靜安王府家伎班的名義出面,要把水冰清從花月樓買去。花月樓的老鴇不敢訛詐,只按當初的五百兩身價加上三成,算了六百五十兩銀子,以水冰清的花國豔名而言,這種價格便宜的幾近白送。隨後的事情就更簡單了,小王爺李略一句話,就放水冰清脫籍為民了。阮若龍和水冰清,這一對苦鴛鴦,頓時苦盡甜來了,喜孜孜地雙雙來謝阮若弱,她只是推卻:“別謝我別謝我,要謝就謝小王爺去吧,若不是他,哪這麼容易就把事情辦成了。”
“小王爺那裡自然也是要謝的,只是我們等閒見他不著,只有拜託三妹妹代為答謝了。”阮若龍道。
“這個好說,”阮若弱一口應承,“只是大哥,水冰清姑娘已經從花月樓裡出來了,接下去你打算怎麼安置她?”
阮若龍毫不猶豫:“當然是帶她回阮府。”
阮若弱吃了一驚,她自然是無所謂什麼“煙花女子”不得進門之類的,但阮老爺和阮夫人卻未必。“爹孃那裡……你可曾預先告知?”不得不問一句。
“還沒有,我怕他們會對冰清有偏見,想直接帶她入府,讓爹孃看看她是如何幹淨雅緻的一個女子。”
都說戀愛中的人是傻子,阮若弱現在才算真正弄明白了這句話。阮若龍真是天真的夠可以,想用這種方式帶水冰清入阮府,這不是送上門去任人羞辱嗎?不禁要嘆氣:“大哥,你若真心為了水姑娘好,就別這樣冒冒然的帶她上門,還是你自己先回家跟爹孃說清楚,再帶她回去也不遲。”
《有緣千里來相會》第四十一節(2)
“是呀!阮郎,”水冰清也同意,她面帶憂色,“我其實也不想就這樣冒冒然跟你回去,若你父母心存偏見的話,我這種行徑,豈不就是自甘下賤的淫奔了。”說著眼圈一紅,就要落下淚來。
“冰清,你別哭,好好好,你不願意,那就我先一個人回去跟父母交待,再來接你好了。”阮若龍手忙腳亂地安撫她起來。
怎麼說哭就哭了,那眼淚跟沒擰死的水龍頭似的滴滴答答地掉,這個水冰清感覺好陌生呀!由得他們倆一個哭一個哄的熱鬧著,阮若弱知趣地避開了。他們說話時,是在一家茶樓的二樓雅間,她步出屋來,倚著欄杆看著天上雲捲雲舒,不由地想,劉德華這個傢伙,跳到姚繼宗身上去後,怎麼還沒來找找她呢?被什麼事情絆住了……
阮若弱正在神思飄渺時,樓下突然有一樣東西拋上來,拋在她的眼前,竟是一隻香噴噴的烤紅薯。那香味引得她食指大動,忙一把接住,再朝樓下望去,是何人送來美食?一眼就看到笑容滿面的姚繼宗,不再是以往那種帶了三分邪氣七分色的笑,而是坦坦蕩蕩的,有著如同陽光般熱烈明朗的笑容。他一面衝她笑著,一面高舉起右手中一塊荷葉託著的一堆烤紅薯,揚聲喊道:“又香又糯的烤紅薯,客官還要不要?”
阮若弱不由地綻顏一笑,邊笑邊道:“要要要,我都要了,等著我啊,我這就下來。”一轉身就蹭蹭蹭幾步跑下樓去,兩個戰友在茶樓門前勝利會師。
“你怎麼這麼久才來找我呀?”阮若弱劈頭就問。
“領導哇,我也得出得來才行啊!”姚繼宗不復往日的浪蕩氣息,卻多了一股貧勁兒,“你知道我是死去活來了一回的,我姚府那個孃親,幾乎沒把我當成剛呱呱落地的嬰兒來呵護照顧,床都不肯讓我下,別說出門了。我被她填鴨似的填了不少藥材補品下肚,吃得我幾乎要吐了,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