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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見她不說話,以為已經被說動了心,越發放柔聲音道:“你若是真愛略兒,就該為他好。你既成不了他的賢內助,又何必留在他身邊耽誤他。趁早了斷才是正經。”
“王妃,您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但是,您說的那些道理,我怎麼聽怎麼彆扭,竟不是在給李略找妻子,倒像是在替他找合夥人。”阮若弱道。
“什麼?找什麼人?”王妃沒聽明白。
阮若弱忙改口道:“倒不像是在找妻子,倒像是找個人來跟他搭夥做買賣,非得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分別擔起責任來,這點竟是擇偶的首要。那麼夫妻之本呢?難道不是恩愛嗎?感情應該才是第一吧?”
王妃卻不以為然,道:“兒女的婚姻之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略兒是我兒子,我難道會委屈了他,自然會挑個好的給他。一對佳兒佳婦,恩愛和感情在成親後也就必然會有了。”
《有緣千年來相會》第七十一節(2)
阮若弱暗中嘆氣,簡直沒辦法跟王妃繼續談下去。夏蟲不可語冰,兩人的思想完全達不到共識。她是地地道道的傳統觀念,只認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跟她說感情才是婚姻的基礎,她根本嗤之以鼻。古代皇室的婚姻,實質上與現代的婚姻所差無幾,都帶著強烈的功利色彩,感情是次要的,關鍵是要有“利”可圖。這個“利”,可以是家世,可以是才貌,可以是權可以是財,林林總總因人而異,來個大滿貫就更好不過。阮若弱很明白,自己在王妃眼中可謂百無是處。
“王妃,您如果真的不想委屈李略,您就應該尊重他自己的決定才對。畢竟,婚姻是他自己的事,他有權利挑選一個他自己喜歡的妻子一起過下半輩子。”阮若弱還是試著去說服靜安王妃。
“他的決定太糊塗了。”王妃的眼光又冷凝起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是他的母親,怎麼能容忍他這樣糊塗。”
“所謂糊塗,不外乎是因為沒有按照您的意思辦事。難道,您的決定就一定正確嗎?他聽您的話,就是聰明孩子,不聽您的話,就是糊塗孩子了?王妃,您等於在要求李略為您而活,而不是為他自己而活。事事都要聽從您的安排,這和傀儡有什麼區別?”
“你……好一付尖牙利齒,我是為著略兒好,怎麼是把他當傀儡了,你這是在離間我們母子的感情。我好好的一個兒子變得這麼不聽話,就是讓你給教壞了。”王妃一直覺得自己愛兒子的方式天經地義,此時卻被阮若弱批評得一文不值,不由得要惱羞成怒起來。
“是,您是為他好,但他卻並不開心。父母多半都是這樣,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兒女身上,還要口口聲聲曰:我是為你好。但是兒女要不要這樣的好,很待商榷。”
王妃一愕,腦海中突然掠過一句話:“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卻並不快活。”是李略說過的,他說他很不快活,非常的不快活。王妃心裡有過剎那間的柔軟,但很快又心硬如鐵。孩子還年輕,不懂得什麼才是更適合自己的,做父母的有義務為他把關,選一個和他真正堪以匹配的佳婦,一時的不快活總好過一世的不快活。
“我的話已經說盡了,你和略兒的婚事,我無論如何不會答應。你曾經救過他,那時我想過讓你入府為側妃以答謝救命之恩,可是此時,就連讓你做側妃,我都不情願。你知道為什麼嗎?”王妃的聲音冷得能結成冰。
阮若弱不明白,這裡那裡,她究竟還有多少地方讓王妃不滿意?願聞其詳。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王妃會冷聲說出這麼一句話來:“阮姑娘,你何止是不諳禮數,你甚至品行不端。”
什麼什麼?品行不端?阮若弱眼睛都瞪圓了。這個罪名是在指責閨中女子有失婦道時用的,她幾時不守婦道了嗎?冤枉,雖然她是打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但一向內心傳統,行為檢點,並不曾犯了“淫”戒呀!
“略兒一定不知道,你原來揹著他,在私會七皇子李珉吧。而且你還和這條坊巷姚家的二公子來往甚密,那日在酒肆,我聽說你居然當眾……”王妃不說了,但眼中輕蔑之極的目光射出來。
“那個不算,那個是我一時酒後失德。”阮若弱趕緊替自己澄清。原來被靜安王妃跟蹤了半天,難怪一出姚府就被堵住了。當眾親了姚繼宗一下,確實是她行為失當了,這充分證明酒不是個好東西,誤人非淺。不過僅憑這些就斷了她個品行不端,王妃未免太過武斷了吧,“王妃,我和姚繼宗是好朋友,這李略是早就知道的,至於七皇子李珉,也是李略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