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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王子辜負美人魚一樣辜負你。”不意他的第一反應竟是如此,阮若弱怔忡了。而他一語說畢,驀地擁她入懷,在她唇上種下一個細緻纏綿的吻,水波粼粼間的吻,如水一般的清芬與純淨。
游回去的時候,阮若弱游到半程就體力不繼了,於是李略負著她繼續遊。她伏在他結實的背上,看著他在水花中破浪前進著,他男人的、強壯而美的雙臂划動時,有一波波雪白的水花綻放,姿勢優美而矯健。她突然滿心滿懷的安全感,緊緊地偎著他,無限依賴,彷彿有了他,可以無懼所有的險風惡浪、可以橫渡所有的江流河海、可以踏坎坷世界為平川。
上了岸來,兩個人一起躺在湖畔的草地上休息。快樂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子時將至,阮若弱該回去了。李略側過身來單手支頭看著她,眼睛裡是完整的眷戀:“我捨不得讓你走。”
阮若弱也捨不得離開,但不得不柔聲安撫他:“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李略聽得怔住,細細一想,卻不認同:“誰說的,兩情若是長久時,應只在朝朝暮暮。兩情相悅的人,不共朝朝暮暮,那共什麼呢?”
阮若弱被他一駁,一時答不了,此刻也在心裡暗怪秦觀誤人,他一定沒有刻骨銘心愛過,或是如火如荼愛過,否則怎麼會寫出這樣一派雲淡風清的詞來?真的是,兩情相悅的人,不共朝朝暮暮,還共什麼呢?難道非要“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嗎?
“好,要共朝朝暮暮。不過來日方長,別急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阮若弱笑道。月夜下,她的笑容,彷彿是雪白馥郁的梔子花,散發著不可抗拒的色與香,李略如聞到花香的蜂,不由自主地俯身要吻下去,阮若弱卻用一根纖纖食指擋住他的唇,嫣然笑道,“李略,真的該送我回去了。”
被她一擋,李略直起身來,羞澀內斂地笑,臉色微微泛紅,阮若弱也坐起來,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一下,半是安撫半是情難自禁。這個剛與柔並濟一身的男子,勇馭驚馬時的英姿颯爽、險象環生時的英勇果斷、水波浮沉中那份諾亞方舟般的依靠感,他分明是個有力量的人,笑容卻可以如此羞赧如玉。他的誘人處,就在於這一份剛柔並濟的特質,是屬於他的獨特芬芳,殺人亦撩人的芬芳,她實在不得不愛,哪怕愛到死去活來,愛得魂飛魄散。
李略復又抱她上馬,照樣是一匹馬載著兩個人,但與來時的賓士如閃電不同,李略只是信馬由韁地任它慢慢走。相聚的時光,能多拖長一秒鐘都是好的,只恨不能讓它停住,“從來系日無長繩”。
“若弱,”李略在耳畔溫柔地喚著她,“我真想快快娶了你,成了親我們就可以共朝朝暮暮了。”
成親—這兩個字卻讓阮若弱猛然想起一事來,慚愧,終於想起來了:“對了,李略,我一直想找你打聽一件事呢。”
“什麼事?”
“皇上把晴陽公主賜婚給了玉連城,這個公主的性情如何?好不好?你知道嗎?”身後的李略半天半天不答話,阮若弱忍不住回頭看他,只見他眼神遊離,若有所思的樣子。“怎麼了?”阮若弱脫口問道,旋即回過神,“李略,你別小心眼,我不過是在關心玉連城,關心一個朋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李略看定她,慢慢地道:“在我們唐代,女子若是心有所屬,就不該再想別的男子。”
“李略,在我們二十一世紀,男女之間,不單單只是情人關係,還可以是同事、是朋友、是知己、是親如家人般的兄弟,沒你們這麼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壁壘分明。”阮若弱也不高興了。難道談個戀愛,她就得與全世界的男人都劃清界限,老死不相來往嗎?不幹!可以為愛情赴湯蹈火,但不可以為愛情放棄自我。這就是現代女子在愛情中的有所為有所不為。
《有緣千年來相會》第六十一節(3)
本來很融洽很甜蜜的氣氛,突然間,彷彿是一鍋香湯裡濺了幾滴泔水,感覺頓時差了很多,兩個人於是都不再說話,只是靜默著一路徐徐慢行。良久良久,李略才緩緩開口:“晴陽公主我見過的次數也不多,皇室的親戚情分,不比百姓平民,很難親密無間的,尤其她又是位公主,日常接觸更少。所以對她,我並不熟悉,只知道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也是皇室最美麗的公主。”
“最美麗的公主?有多美,和玉連城一樣美嗎?”阮若弱好奇。
“有多美,”李略頓了頓,“這我可說不上來,我一向不注意這些的,只是聽人說道。”
“那你有沒有聽人說道過她的性情如何?”
“宮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