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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訝的人,換成柏毓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直視著她,眼裡充滿了緊張和失措。貝凝必須忽視他的眼光,才能讓自己不心軟。“
她潤了潤喉,卻仍是沙啞地:“這些日子,我已經準備放棄你了。現在我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你不能帶了這個戒指來就要我……”
貝凝口才並不好,紛擾的心情使得她的句子更加不完整,但她相信柏毓聽得明白。她拿著戒盒的手停在半空中,柏毓卻只是死盯著她,完全沒有要接的意思。貝凝知道再這樣下去,她跟柏毓兩人可能就得杵在這耗上一整晚,一定得有個人先狠心,或者有個人先心軟才行。她不準自己心軟,於是她只能狠心。她咬咬牙,隨手把戒盒往欄杆上一放,轉身進屋,連胡妮也不敢理會,就關上了門。
有那麼幾秒,柏毓的四周簡直陷入無聲的狀態中,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他腦中一個細微的聲響在嗡嗡嗡不停地嚷:貝凝不原諒他,不原諒……
良久良久,他就這麼失魂落魄地站著。胡妮在他身邊喊了他好久,他才終於聽見。
“什麼?”他模模糊糊地應。
“我說,”胡妮只好再說一次。“你不能怪貝凝,她一向是很謹慎的。你看她當初跟你在一起就知道了,你不是花了很多力氣才追到她的嗎?”
一句話讓柏毓開了竅,他也突然懂了。他終於明白,他就這麼突如其來地來找貝凝,一廂情願地認為他一定能獲得滿意的反應,卻沒考慮貝凝有沒有準備要原諒他。他曾經傷害了貝凝,而她肯定傷得不輕,這是無庸置疑的,為什麼她要這麼輕易原諒他?
柏毓不笨,他的腦子忽然又變得聰明起來。他當初是怎麼追到貝凝的呢?耐心,無比的耐心。所以,他現在需要更多的耐心才行,他必須重新追求貝凝。
“走吧,我們先回去了。”忽然柏毓一切都釋然,也有了計劃。他招呼胡妮,然後便走向他的車。
胡妮十分驚訝:“喂喂,你就這麼走啦?不對吧?喂,還有啊,你的戒指呢?”
“算了,就擺在那吧。”柏毓無所謂地說。那戒指是要送給貝凝的,貝凝不要,那戒指還有什麼意義?丟了算了。
“你再不上車,我要走了。”柏毓催促著胡妮。他還得趕著去進行他的計劃呢!
“好啦好啦,來了。”
胡妮看一眼柏毓,又捨不得地看一眼戒指。天哪!這麼貴的東西……
貝凝只在家裡休息了幾天,便回到臺北了。那天胡妮本想趁著開店前先去遛花生,沒想到才剛用鑰匙開啟門,就看見屋裡不只有燈光,還有人聲。
“你回來啦?!”胡妮開心地。
“總得回來工作嘛。”貝凝輕輕笑笑。從她略略憔悴的神情,看得出來柏毓的事仍然困擾著她。
“回來原諒柏毓嗎?”胡妮試探地猜。
貝凝咬咬唇,“還沒決定耶。”
“哎,你們這一對還真難搞!”胡妮受不了地嘆口氣。
“對啊,真麻煩,乾脆不要搞算了。”貝凝也跟著嘆。
“就這樣放棄啦?”胡妮緊張地叫起來,“你真捨得?”
就因為不捨得,所以貝凝才心煩。如果她真的可以那麼絕情,一切問題就都沒有啦!
“唉,我不曉得。”
貝凝咕噥來咕噥去還是隻有這一句,搞得胡妮都快抓狂了。貝凝只好避開她,坐到書桌前看這陣子累積下來的一疊信。
賬單、宣傳單、直銷的小冊子……貝凝一封封把信整理好。忽然,貝凝瞥見其中一個藍色信封好像有點奇怪,她順手一抽果然奇怪,那藍色信封上只寫了收件人,沒住址,也沒貼郵票,寄件人的位置上亦什麼都沒寫,只畫了個小豬頭。
“什麼好玩的東西?”胡妮好奇地湊過來看。
“不曉得。”貝凝狐疑地拆開信封,裡頭掉出一張細細窄窄的紙條,紙條上只有一個地址,和另一個豬頭。
“這是啥?”胡妮一臉困惑。
貝凝只有搖頭的分,她也像是墜入五里霧中一般,摸不著頭緒。
“走!去那個住址看看!”
還是胡妮果斷,她想也不想就一手抓起貝凝,而貝凝的手上還捏著那張字條。
計程車很快將她們載到了目的地,是個新社群的一樓店面,顯然正在裝潢中,從那裝潢的格式,看起來是家餐廳。如果說剛才貝凝是困惑,現在則更迷惘了!她確認地再看了一次字條。住址沒錯啊,但寄字條的人,把這家還沒開張